郁徵还没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看下面地,那地正是他贡田,霎时心底沉,知道多半是贡田划到他名下,原本庄头赶佃户走,影响些百姓生计。
这事肯定得解决。
郁徵问:“你家住在哪里?怎会租山下土地?”
青年抽噎道:“家就在山上,崇山村里人呜呜呜,们逃荒过来,用八年,积攒二十两银子,租二十亩地,没想到地被收走,银子庄头也不肯退给们。”
郁徵心里已经明白这事难办程度,却还是抱着侥幸地问:“庄头是谁?你们没有告官吗?”
他哭得太过伤心且肆无忌惮,透明泪水串串冒出来,顺着他下巴滴到地上,将脚下小片地都打湿。
这是稚子哭法,而不是成年人发泄。
太过稚气表达反而看得人越发心酸。
郁徵在上空看着看着,不自觉地飘到下面,站在他面前:“你哭什?”
青年抬起头,眼泪将他黑黄皮肤冲出斑驳痕迹,看到郁徵,站起来警惕地往后躲躲。
这折腾,郁徵折腾到下半夜,外面越发冷起来。
他搓搓手,赶紧回到被窝。
被窝已经凉,脚底下炭炉也没什热气。
他裹着被子左睡右睡,还是睡得不太舒坦,不过比起先前燥热,又好许多。
因着被子有些凉,他直没有睡沉,半梦半醒间,他看着窗口透进来光变得蒙蒙亮。
青年摇头:“告不赢,他是县令舅舅……”
青年边哭边抽抽噎噎地说事情来龙去脉。
郁徵才知道这些贡田直都归县令管,算是县令个小
郁徵先前心里也发毛,见他这番动作,感觉有些好笑,那点发毛感觉反而下去些,再次开口道:“出什事?”
青年畏缩地往后退退,张嘴要说话,嘴里却先冒出个哭嗝:“何人与说话?”
郁徵也不知道该怎回答,思索片刻,说道:“个过路人。”
青年这才抬头,看清楚郁徵相貌后,愣下,跪下给郁徵行个礼后,说道:“回老爷。家原本租山下地,前几天庄头问们要租金,没想到租金刚交上去,庄头就说这些地被贵人收回去,不能再租给家种呜呜……”
青年越说越伤心,给郁徵磕个头,嚎啕大哭起来。
他又飘到外面,除郡王府与贡田外,其他地方片黑白。
贡田虽有色彩,但里面直有个声音在呜呜地哭,哭得贡田变得阴森森。
郁徵在梦中下意识地去找那个哭人。
找许久,他才在西边山下找到座简陋茅屋。
茅屋外面坐着个瘦弱年轻男人,正拿袖子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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