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公园里卖钱?多少钱次?”胖警官那硕大身躯颇带威胁地往前倾向老鼠,“二十块?”
“才不止那点呢!”老鼠突然嘴巴撇,十分不屑地反驳道。们都嗤嗤地笑起来,胖警官那张黑胖脸也绽开,喝道:
“嚄!瞧不出你还有点身价哩!”胖警官笑道,“问你:你在公园里胡混,你父亲知道?”
老鼠又是阵忸怩,折腾起来。
“你父亲叫什名字?”胖警官脸沉,厉声追问。
在警察局拘留所里,们排着长龙,个个都搜身。老鼠身上赃物也全给掏出来:十几包花花绿绿火柴,火柴盒上印着国宾饭店招牌,还有两把铜调羹,对胡椒瓶,大概也是饭店里汙来,都让警察装进只牛皮纸袋,编上号。有两个三重镇小流氓身上搜出把匕首,把扁钻,危险品当场没收,两个小子也带走,单独审问。搜完身,们填好表格,个个打指印,然后才鱼贯而入进到讯问室内。们大家都在埋怨铁牛,就因为他在公园杀伤人,警察才到公园里去突击检查,原来公园开始实行宵禁,们都犯逾时游荡罪名,有些犯前科登记有案家伙,开始紧张起来,因为怕给送到外岛管训。有个前科累累进过两次感化院三水街小幺儿,在身后叹口气,自言自语道:“这次真要唱《绿岛小夜曲》。”
讯问们,是个胖大粗黑、声如洪钟警官,坐在台上,座铁塔般。他剃着个小平头,张大方脸黑得像包公,头脸,汗水淋漓。他不时揪起台上条白毛巾来揩汗,又不时地喝开水。讯问室里日光灯,照得如同白昼,照在们汗污脸上,个个都好像上层白蜡,在闪光。胖警官声令下,老鼠中头彩,两个警察下来,把他瘦伶伶地便提上去。
“什名字?”胖警官喝问道。
“老鼠。”老鼠应道,龇着口焦黄牙齿,兀自痴笑。他站在台前,歪着肩膀,身子却扭成S形。
“老鼠?”胖警官两刷浓眉耸,满面愕然,“问你身份证上填是啥名字?”
“先生,”老鼠声音细细,“不知道,还没有出世父亲就死。”
“哦?”胖警官踌
“赖阿土。”老鼠含糊应道,们在下面却忍不住笑起来,因为从来没想到老鼠还会叫赖阿土,觉得滑稽。
“深更半夜,在公园里游荡,你干是什勾当?”胖警官问道。
老鼠答不上辞,周身忸怩。
“你说吧,你在公园里有没有风化行为?”胖警官官腔十足地盘问道。
老鼠回过头来,望着们讪讪地笑,脸上居然羞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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