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那个女人看快得意死她,早晚摔下来比现在还要疼。”
“看也是,
就是这样世界。
自己生活十六年。心安理得地生活着,很知足,也很舒服。如同贴身棉毛衫,不昂贵,可是却有凉凉依赖感。尽管这是让男生在冬天里看起来非常不帅衣服,但到秋天,哪怕气温都还是可以热得人发晕,母亲也会早早地准备好,唠叨着自己,赶快穿上。
就是这样生活十八年世界。不过也快要结束。
四年前父亲辞去单位职位,下海经商。现在已经是个大饭店老板。每天客来客往,生意红火异常。已经得意到可以在接到订座电话时候骄傲地说“对不起本店不接受预定”。
新买房子在高尚小区。高层住宅,有漂亮江景。
什,放下边肩带,把书包顺向胸前,拿出牛奶,塞到易遥手里,“给。”
易遥吸下鼻子,伸手接过去。
两个人走向光亮弄堂口,消失在片白茫茫浓雾里。
04
该怎去形容自己所在世界。
只等夏天交房,就可以离开这个逼仄而潮湿弄堂。甚至是可以用得上“逃离”这个词。像是把陷在泥泞里脚整个拔起来。
母亲活在这种因为等待而变得日益骄傲氛围里,与邻居闲聊往往最后都会走向“哎呀搬之后这风湿腿应该就好很多,这房子,真是太潮湿,蛇虫百脚。”或者“看你们也搬掉算。”
这样对话往往引来都是羡慕恭维,以及最后都会再补句“你真是幸福死来。不但老公会赚钞票,儿子也争气,哪回不考第啊。哪像们家那小棺材,哦哟。”
这个时候,齐铭都只是远远地听着,坐在窗前算习题,偶尔抬起头,看到母亲包围在群烫着过时卷发女人中间,张脸洋溢着掩饰不住得意。
其实有好几次,齐铭在回家路上,都会听到三言两语议论,比如。
头顶是交错而过天线,分割着不明不暗天空。云很低很低地浮动在狭长天空上。铅灰色断云,沿弄堂投下深浅交替光影。
每天放学上学,经过定是这样条像是时间长廊般狭窄走道。头上是每家人挂出来衣服,梅雨季节会永远都晒不干,却还是依然晒着。
两边堆着各种各样东西,日益吞噬着本来就不宽弄堂。共用厨房里,每日都在发生着争吵。“喔唷,你怎用们家水啦?”被发现人也只能装傻尴尬地笑笑,说句“不好意思用错用错。”
潮湿地面和墙。
小小窗户。光线弱得几乎看不见。窗帘拉向边,照进更多光,让家里显得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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