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来,伸手过拿信,重新折好放回口袋。
“垃圾桶。”我说,“不错,就是那个玩意儿。漆上绿、白、红的墨西哥色彩,上面有个标志,用清晰的模板印刷大字标明:‘维持本市清洁’。当然,是西班牙文。四周躺着七条癞皮狗。”
“别抖机灵了,马洛。”
“抱歉我把想法表现出来。另一个小问题我已经跟兰迪·斯
“你是指自殺?写自白书?还是写信给我?”
“我是指自白和自殺,当然。”恩迪科特高声说,“写信可以理解。至少你为他做的事——还有后来的一切,得到了合理的补偿。”
“邮箱问题困扰着我。”我说,“他说窗外街上有个邮箱,旅馆服务员会举起信来给他看看再寄出,让特里确定信真的寄出去了。”
恩迪科特眼里有睡意。他漠不关心地问道:“为什么?”他又从一个方盒子拿出一根过滤嘴香烟。我隔着桌递上打火机。
“欧塔托丹那种地方不会有。”我说。
看我。“没有涂油防腐。一切必须快速进行。”
“你会说西班牙语,恩迪科特先生?”
“只会几句。由旅馆经理翻译。”他露出笑容,“那家伙是衣着考究的斯文人。看来强硬,但很有礼貌,帮助甚大。一下子就验完了。”
“我收到一封信。我猜波特先生知道。我告诉他女儿洛林太太了,还拿给她看过。里面有一张‘麦迪逊的肖像’。”
“一张什么?”
“说下去。”
“起先我没想到。后来我查了那个地方。只是小村子。人口约一万到一万二。只有一条铺了半截的街道。警察头子有一辆A型福特权充公务车。邮局在肉店一角。那儿有一家旅馆、两家小酒馆,没有良好的道路,有个小型机场。附近山区有人打猎——很频繁,所以才有机场。到那边唯一妥当的方法就是坐飞机。”
“说下去。我知道打猎的事。”
“说街上有邮箱,就好像说有跑马场和赛狗场,有高尔夫球场、回力球场和带有彩色喷泉及音乐台的公园一样。”
“那就是他弄错了。”恩迪科特冷冷地说,“也许是什么看来像邮箱的东西——例如垃圾桶之类。”
“五千块钱巨钞。”
他扬起眉毛,“真的。咦,他确实花得起。第二次结婚的时候,他老婆足足给了他二十五万块。我想他打算到墨西哥生活——远离这儿发生的一切。我不知道那些钱怎么样了。那事我没查。”
“恩迪科特先生,信在这儿,也许你想看看。”
我拿出来交给他。他以律师特有的方式仔细阅读,看完把信放在桌上,向后仰,茫然地瞪着虚空。
“有点儿文绉绉的,是吧?”他静静地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