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不用拘礼。”韦德说,“
“韦德,我不是来指控你杀人的。你的困扰在于自己也不敢确定。你曾有对妻子施,bao的纪录。你喝醉时神志不清。说你不会因为一个女人是荡妇就把她的头打得稀烂,这说不过去。有人就这么做了。我觉得被归罪的那个人远比你更不可能做这种事。”
他走到敞开的落地窗前,眺望湖上闪动的热气,不搭腔。两分钟后传来一阵敲门声,坎迪推了一辆茶车进来,上面铺着干净的白布,摆着银盖盘子、一壶咖啡和两罐啤酒,韦德仍一动也不动,也没说话。
“把啤酒打开吗,老板?”坎迪在韦德背后问道。
“给我拿一瓶威士忌来。”韦德没有转身。
“抱歉,老板。没有威士忌。”
摸啊摸,拿出一本支票簿。他打开,伸手拿笔。
“我欠你一千元。”他平静地说。他在本子上写字,然后在存根上写,接着把支票撕下来,绕过书桌,丢在我面前,说道:“这样行了吧?”
我向后仰,望着他,没去碰支票,也不搭腔。他的脸绷得很紧,拉得很长,眼睛深邃又空洞。
“我猜你以为我杀了她,让伦诺克斯背黑锅。”他慢慢地说,“她确实是个荡妇,但你不会为一个女人是荡妇就打烂她的头。坎迪知道我有时候去那儿。奇怪的是,我不认为他会说出去。我可能错了,但我就是不这么认为。”
“就算他说了也没关系。”我说,“哈伦·波特的朋友不会听他的,而且她不是被那尊铜雕打死的。她是被自己的枪射穿了脑袋。”
韦德转过身来对他大吼大叫,坎迪却毫不退却。他低头看酒几上的支票,边念边扭动头。然后他抬头看我,从牙缝里吐出一句话,又看看韦德。
“我走了。今天我休假。”
他转身离去。韦德笑出声。
“那我自己去拿。”他高声说,说完出去了。
我掀开一个盖子,看见几块切得很整齐的三角三明治。我拿起一块,倒了一点啤酒,站起来吃三明治。韦德拿了一个酒瓶和一个玻璃杯回来。他坐在沙发上,倒了满满一杯喝下。外面有汽车开走的声音,可能是坎迪从仆人车道出去了。我又吃了一块三明治。
“她也许有枪。”他做梦般地说,“但我不知道她是被枪杀的。报章上没写。”
“不知道还是不记得?”我问他,“不,报章确实没发表。”
“马洛,你想对我干什么?”他的嗓音仍然是软的,几乎可以称得上温柔了。“你要我怎么办?告诉我妻子?告诉警方?有什么好处呢?”
“你说一个好人因你而死。”
“我意思只是说,如果当时认真调查,我也许会被指认为可能的嫌犯之一。我会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