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她犹疑下说,“汤姆在纽约有个女人。”
“有个女人?”茫然地跟着说。
贝克小姐点点头。
“她起码该顾点大体,不在吃饭时候给他打电话嘛。你说呢?”
几乎还没明白她意思,就听见阵裙衣窸窣和皮靴咯咯声响,汤姆和黛西回到餐桌上来。
黄昏时刻离开条愉快街道那样。
男管家回来凑着汤姆耳朵咕哝点什,汤姆听眉头皱,把他椅子朝后推,言不发就走进室内去。仿佛他离去使她活跃起来,黛西又探身向前,她声音像唱歌似抑扬动听。
“真高兴在餐桌上见到你,尼克。你使想到朵——朵玫瑰花,朵地地道道玫瑰花。是不是?”她把脸转向贝克小姐要求她附和这句话,“朵地地道道玫瑰花?”
这是瞎说。跟玫瑰花毫无相似之处。她不过是随嘴乱说气,但是却洋溢着种动人激情,仿佛她心就藏在那些气喘吁吁、激动人话语里,想向你倾诉番。然后她突然把餐巾往桌上扔,说声对不起就走进房子里面去。
贝克小姐和互相使下眼色,故意表示没有任何意思。刚想开口时候,她警觉地坐直起来,用警告声音说声“嘘”。可以听得见那边屋子里有阵低低、激动交谈声,贝克小姐就毫无顾忌地探身竖起耳朵去听。喃喃话语声几次接近听得真程度,降低下去,又激动地高上去,然后完全终止。
“真没办法!”黛西强作欢愉地大声说。
她坐下来,先朝贝克小姐然后朝察看眼,又接着说:“到外面看下,看到外面浪漫极。草坪上有只鸟,想定是搭康拉德或者白星轮船公司(10)船过来只夜莺。它在不停地歌唱……”她声音也像唱歌般。“很浪漫,是不是,汤姆?”
(10)两家著名英国轮船公司,专营横渡大西洋业务。
“非常浪漫,”他说,然后哭丧着脸对说,“吃过饭要是天还够亮话,要领你到马房去看看。”
里面电话又响,大家都吃惊。黛西断然地对汤姆摇摇头,于是马房话题,事实上所有话题,都化为乌有。在餐桌上最后五分钟残存印象中,记得蜡烛又无缘无故地点着,同时意识到自己很想正眼看看
“你刚才提到那位盖茨比先生是邻居……”开始说。
“别说话,要听听出什事。”
“是出事吗?”天真地问。
“难道说你不知道吗?”贝克小姐说,她真感到奇怪。“以为人人都知道。”
“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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