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七大人也真公平；爱姑也真明白！"他夸赞着，便向庄木三，"老木，那你自然是没有什
说
，她自己已经答应。
想你红绿帖〔9〕是
定已经带来，通知过你。那，大家都拿出来……。"
爱姑见她爹便伸手到肚兜里去掏东西；木棍似那男人也进来，将小乌龟模样个漆黑扁小东西〔10〕递给七大人。爱姑怕事情有变故，连忙去看庄木三，见他已经在茶几上打开个蓝布包裹，取出洋钱来。
七大人也将小乌龟头拔下，从那身子里面倒点东西在真心上；木棍似男人便接那扁东西去。七大人随即用那只手个指头蘸着掌心，向自己鼻孔里塞两塞，鼻孔和人中立刻黄焦焦。他皱着鼻子，似乎要打喷嚏。
庄木三正在数洋钱。慰老爷从那没有数过叠里取出点来，交还"老畜生"；又将两份红绿帖子互换地方，推给两面，嘴里说道：
"你们都收好。老木，你要点清数目呀。这不是好当玩意儿，银钱事情……。"
开口贱胎，闭口娘杀。自从结识那婊子，连祖宗都入起来。七大人，你给批评批评，这……。"
她打个寒噤，连忙住口，因为她看见七大人忽然两眼向上翻，圆脸仰，细长胡子围着嘴里同时发出种高大摇曳声音来。
"来－－兮！"七大人说。
她觉得心脏停，接着便突突地乱跳，似乎大势已去，局面都变；仿佛失足掉在水里般，但又知道这实在是自己错。
立刻进来个蓝袍子黑背心男人，对七大人站定，垂手挺腰，像根木棍。
"呃啾"声响，爱姑明知道是七大人打喷嚏，但不由得转过眼去看。只见七大人张着嘴，仍旧在那里皱鼻子，只手两个指头却撮着件东西，就是那"古人大殓时候塞在屁股眼里"，在鼻子旁边摩擦着。
好容易，庄木三点清洋钱；两方面各将红绿帖子收起，大家
全客厅里是"鸦雀无声"。七大人将嘴动，但谁也听不清说什。然而那男人，却已经听到，而且这命令力量仿佛又已钻进他骨髓里，将身子牵两牵，"毛骨耸然"似；面答应道：
"是。"他倒退几步，才翻身走出去。
爱姑知道意外事情就要到来，那事情是万料不到，也防不。她这时才又知道七大人实在威严，先前都是自己误解，所以太放肆，太粗卤。她非常后悔，不由自己说：
"本来是专听七大人吩咐……。"
全客厅里是"鸦雀无声"。她话虽然微细得如丝，慰老爷却像听到霹雳似；他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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