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以前?"他从衣袋里掏出支烟卷来,点火衔在嘴里,看着喷出烟雾,沉思似说:"无非做些无聊事情,等于什也没有做。"
他也问别后景况;面告诉他个大概,面叫堂倌先取杯筷来,使他先喝着酒,然后再去添二斤。其间还点菜,们先前原是毫不客气,但此刻却推让起来,终于说不清那样是谁点,就从堂倌口头报告上指定四样莱:茴香豆,冻肉,油豆腐,青鱼干。
"回来,就想到可笑。"他手擎着烟卷,只手扶着酒杯,似笑非笑向说。"在少年时,看见蜂子或蝇子停在个地方,给什来吓,即刻飞去,但是飞个小圈子,便又回来停在原地点,便以为这实在很可笑,也可怜。可不料现在自己也飞回来,不过绕点小圈子。又不料你也回来。你不能飞得更远些?"
"这难说,大约也不外乎绕点小圈子罢。"也似笑非笑说。"但是你为什飞回来呢?"
"也
空板桌。看着废园,渐渐感到孤独,但又不愿有别酒客上来。偶然听得楼梯上脚步响,便不由有些懊恼,待到看见是堂棺,才又安心,这样又喝两杯酒。
想,这回定是酒客,因为听得那脚步声比堂倌要缓得多。约略料他走完楼梯时候,便害怕似抬头去看这无干同伴,同时也就吃惊站起来。竟不料在这里意外遇见朋友,——假如他现在还许称他为朋友。那上来分明是旧同窗,也是做教员时代旧同事,面貌虽然颇有些改变,但见也就认识,独有行动却变得格外迂缓,很不像当年敏捷精悍吕纬甫。
"阿,——纬甫,是你?万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阿阿,是你?也万想不到……"
就邀他同坐,但他似乎略略踌躇之后,方才坐下来。起先很以为奇,接着便有些悲伤,而且不快。细看他相貌,也还是乱蓬蓬须发;苍白长方脸,然而衰瘦。精神跟沉静,或者却是颓唐,又浓又黑眉毛底下眼睛也失精采,但当他缓缓四顾时候,却对废园忽地闪出在学校时代常常看见射人光来。
"们,"高兴,然而颇不自然说,"们这别,怕有十年罢。早知道你在济南,可是实在懒得太难,终于没有写封信。……"
"彼此都样。可是现在在太原,已经两年多,和母亲。回来接她时候,知道你早搬走,搬得很干净。"
"你在太原做什呢?"问。
"教书,在个同乡家里。"
"这以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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