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打发几个下午。
在他们一起度过的那些午后时光,凯瑟琳总是显得彬彬有礼,友好,克制。她非常感激斯通纳在自己的论文上花的时间,投入兴趣,希望不要影响他做重要的事情。斯通纳没有想过,她可能把自己当作一个有想法的教授,她很钦佩,而他的帮助虽然友好,但多少超出了职责范围。斯通纳觉得自己就像一个隐隐约约有些荒唐的人物,别人除了公事公办地对待外不会感兴趣。当他心里默认了自己对凯瑟琳的感情后,就尽量小心翼翼,不要以任何方式,bao露出可能会被轻易察觉的感情。
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他每周要去两三次凯瑟琳的家里,任何一次都不会待过两个小时。他害怕自己持续反复出现,她会变得厌烦,所以就尽量谨慎地确信自己能够真正帮到她的论文时才过去。他不无自嘲自娱地发觉,为了拜访她而做的准备,其殷勤程度堪比为讲课所做的准备。他心里对自己说,这就够了,他只满足于见到她,跟她说说话,只要她还能忍受自己的存在。
虽然他殷勤备至,他们一起度过的那些下午变得越来越压抑。很长时间,两人发现找不到任何话题可说,都啜着咖啡,远远地看着对方,说着“哦……”,话音中带着试探和警戒的意味。他们找出好多理由,在房间不安地走来走去,离开对方。他怀着自己不曾料到的强烈的悲哀心情默念,自己的拜访已经渐渐成为她的负担,而凯瑟琳的谦恭有礼不许她让他意识到这点。他知道自己不得不如此,他已经做出决定,他要逐渐从她那里抽身而退,这样她也不会察觉到他已经注意到了她的烦躁不安,好像他给过她全部力所能及的帮助。
随后的那一星期,他只去了一次凯瑟琳家,接下来的一星期,他压根儿就没有去过。他没有料到自己会有那么强烈的挣扎。下午的时候,他坐在办公室里,简直不得不从生理上克制自己别从桌边站起来,冲到外面,走到她的公寓去。有一两次,在过道里远远地看见凯瑟琳,那是她匆匆忙忙去上课或者上完课后出来的时候,斯通纳都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这样他们就不会打照面了。
过了会儿,一种麻木感袭来,他心里对自己说,没关系,过几天就会在楼里看到她,向她点头、微笑,也许还会拦住她一会儿,问她论文的进展如何。
后来,一天下午,在主办公室,他从邮箱里取邮件时,偶尔听到一个年轻助教跟另一个说,凯瑟琳生病了,已经有两天没来上课了。那种麻木感顿时消退,他感觉胸口刺痛,决心已定,克制力也离自己而去。他迅速回到办公室,以近乎绝望的急切心情看着书架,挑出一本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