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无不动容,婶婶更是无地自容,痛哭流涕。
回家后,父亲在老家住半个月,帮婶婶修房子,理田地。临走时,他将全村人召集起来,留下闲话,说,没有娘,婶婶就是娘。今后如果谁敢欺负她就是欺负,到时莫怪对他不起。
后来,父亲便留在宁波地区工作。有阵,他到四明山打坑道,搞军备。有人见这山东后生好,便给他拉媒,介绍个军医,是杭州女人,温柔美丽。但卫国父亲却丝毫不动心,口拒绝。半年后,又回到山东,让婶婶做主给自己寻个山东媳妇,在老家拜堂成亲。再后来,卫国父亲又当此地武装部长,定居下来。本来他想接婶婶过来住,但她山东住惯,不肯来南方。每年,卫国父亲都要回去趟,看望婶婶。
父亲跟他婶婶感情好,可这次离休回山东,说是为婶婶,其实还是他自己想叶落归根。这是他心底想法,只是直寻不到好理由,毕竟在此地工作几十年。卫国也晓得,父亲内心最想让自己跟他回去。他事事听他,唯独这件事。卫国跟父亲说,工厂培养那多年,把最好台机器交给,就这样走,对不起工厂。卫国这样说,父亲就没闲话。他吃这套。
卫国坐在父亲沙发上,觉得嘴巴干。
今朝吃是鸡肉。白日里,卫国去城里四处踩点。看到户人家,墙矮,里头有只鸡窝。鸡窝不小,旁边有几只鸡在地上啄着什。卫国记牢地方,夜里,便约几个人同班。其他人等在墙外,卫国人翻墙进去。进院子,黑灯瞎火,卫国心虚,生怕主人家会听见动静,冲将出来。他走到鸡窝旁边,小心翼翼将手掌平摊,贴着鸡窝下面将手递进去,摸到鸡肚皮,暖烘烘捧,卫国吓得呼吸停止,生怕鸡会鸣叫起来。鸡在他手上微微抖抖,喉咙口咕咕两声。卫国抖着手,托着鸡,慢慢端出来,将鸡头折,塞到鸡翅膀下裹住,匆匆跑出去。就这样,卫国进进出出,将鸡窝里三只鸡全部偷出。
墙外人见,纷纷称赞卫国本事。卫国脸红,这都是以前毛夫教。想起毛夫,卫国有些佩服,又有些怨恨,暗暗骂句众生。
将鸡拿回家,众人来不及烧水便将鸡杀拔毛,毛孔没有张开,只拔得只只鸡伤痕累累。拔毛,开膛,将内脏取。卫国想起鸡胗可以吃,没有扔,放到锅里与鸡起煮。烧几捧柴,感觉熟,打开锅盖看,却不想阵热烘烘臭味,只见浮在水上全是鸡屎。众人埋怨卫国,说他外行,连鸡胗要取鸡屎都不晓得。卫国只好洗干净重新上锅。烧熟,就着卫国父亲留下糯米酒吃。不晓得是不是鸡胗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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