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笔记》”束之高阁。以后,橱里摆有他和母亲从西安、昆明、桂林带回小纪念品,曾给他块火山石,他也贴小纸“1988.8.1,长白山”(登山之日),放在起。
橱里直摆有他和母亲合影。
他们那时年轻,多有神采,凝视前方人生,仿佛无丝忧愁。他们是热爱生活对。
其实在拍摄此照岁月里,父亲奉命回苏北根据地接受审查,母亲在复旦上大二,不知听哪个同学话,想去北方g,m,她资本家哥哥大惊失色,赶到北火车站,将她从即刻开动火车上拖回来,关在家里个月。
如今,切都归于平静,他们都戴老花镜,银发满头。寒冷雨雪即将来临之时,父亲辗转不能入眠,狱中旧伤仍然隐隐作痛;母亲直是热心报刊读者和离休组织开会对象。他们身体还算硬朗,没有和孩子住在起。
有天早晨,父亲摘菜,喝杯茶,后来对母亲说,今天不吃菜。母亲没听清,去到厨房后发现,父亲已把豌豆苗装到黑袋子中,丢进十二层垃圾通道,无法找回,摘剩枝梗盛在塑料篮子中……母亲说不出话来,把那些枝梗装入黑塑料袋,扔进十二层垃圾通道。第二天,她给每个亲友打电话,提到父亲这个过失,可惜那些青翠豌豆苗。她大声诉说这事,使听者都有所触动。
新中国成立后某年,父亲突然被告知去京开会,实质是坐汽车在市区转好长段路,被禁闭在幢不知名小楼里。周围有多幢这类小楼,属于本系统人员,因某件大案株连,每个“有问题”者被独拘座小楼,书面交代问题,每周允许与家人通信次,也就是写页无信封内文。父亲直不知道这小楼位置,其实是在附近淮海中路1273弄“新康花园”,距长乐路家只两站路。母亲也全然相信他去北京“长期学习”,离开上海。几个月后,父亲在回信里提到“昨晚大雨,响雷”。细看这句,母亲忽然意识到,他肯定不在北京,而是在上海!记得那晚沪上大雨,空中响彻巨大雷声,但她不能在回信里提出疑问。
在这段漫长日子里,他每天独坐,默写那些写不完交代材料。
有天听见窗外有小贩叫卖面包(当时有这类小贩)吆喝声,是他十分熟悉种声调……他终于想起来,以前在家里多次听到这种声响,耳熟能详,“卖面包,罗宋面包,豆沙面包……”离家半年他才明白,这座小楼与自己家,都属于小贩游街串巷同个活动半径,亲切嗓音,经过小楼旁草坪和宁静梧桐,直曲折游荡,就可以返回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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