颧骨望上翘,嘴唇往下别。老年不比少年时,满脸都是荷叶摺。
行者认得他是妖精,更不理论,举棒照头便打。那怪见棍子起时,依然抖擞,又出化元神,脱真儿去,把个假尸首又打死在山路之下。唐僧见,惊下马来,睡在路旁,更无二话,只是把《紧箍儿咒》颠倒足足念二十遍。可怜把个行者头,勒得似个亚腰儿葫芦,十分疼痛难忍,滚将来哀告道:“师父莫念!
有甚话说罢!”唐僧道:“有甚话说!出家人耳听善言,不堕地狱。这般劝化你,你怎只是行凶?把平人打死个,又打死个,此是何说?”行者道:“他是妖精。”唐僧道:“这个猴子胡说!就有这许多妖怪!你是个无心向善之辈,有意作恶之人,你去罢!”行者道:“师父又教去,回去便也回去,只是件不相应。”唐僧道:“你有甚不相应处?”八戒道:“师父,他要和你分行李哩。跟着你做这几年和尚,不成空着手回去?你把那包袱里甚旧褊衫,破帽子,分两件与他罢。”行者闻言,气得,bao跳道:“把你这个尖嘴夯货!老孙向秉教沙门,更无毫嫉妒之意,贪恋之心,怎要分甚行李?”唐僧道:“你既不嫉妒贪恋,如何不去?”行者道:“实不瞒师父说,老孙五百年前,居花果山水帘洞大展英雄之际,收降七十二洞邪魔,手下有四万七千群怪,头戴是紫金冠,身穿是赭黄袍,腰系是蓝田带,足踏是步云履,手执是如意金箍棒,着实也曾为人。自从涅-罪度,削发秉正沙门,跟你做徒弟,把这个金箍儿勒在头上,若回去,却也难见故乡人。师父果若不要,把那个《松箍儿咒》念念,退下这个箍子,交付与你,套在别人头上,就快活相应,也是跟你场。莫不成这些人意儿也没有?”唐僧大惊道:“悟空,当时只是菩萨暗受卷《紧箍儿咒》,却没有甚松箍儿咒。”行者道:“若无《松箍儿咒》,你还带去走走罢。”长老又没奈何道:“你且起来,再饶你这次,却不可再行凶。”行者道:“再不敢,再不敢。”又伏侍师父上马,剖路前进。
却说那妖精,原来行者第二棍也不曾打杀他。那怪物在半空中,夸奖不尽道:“好个猴王,着然有眼!那般变去,他也还认得。这些和尚,他去得快,若过此山,西下四十里,就不伏所管。若是被别处妖魔捞去,好道就笑破他人口,使碎自家心,还下去戏他戏。”好妖怪,按耸陰风,在山坡下摇身变,变成个老公公,真个是:白发如彭祖,苍髯赛寿星,耳中鸣玉磬,眼里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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