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埃德发现,菲茨的表情很不平静,他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感情。劳埃德知道,母亲又点中了问题的实质。菲茨不怎么在乎自己有个私生子,但自傲不允许他承认自己爱上过一个女仆。劳埃德觉得,他可能爱艾瑟尔更甚于自己的妻子,但这却违背了他对社会等级制度的大部分信条。
劳埃德第一次开口说话了。“先生,博伊死时,我和他在一起,他很勇敢。”
菲茨第一次看了眼劳埃德。“我儿子不需要你的赞许。”
劳埃德觉得自己似乎被抽了个耳光。
连艾瑟尔都很惊诧。“菲茨!”她大声说,“你怎么能如此恶毒呢?”
得体,皮鞋擦得锃亮,领带打得一丝不苟,满头银发梳理得一丝不乱。劳埃德也喜欢着装整齐。他琢磨着,原来这个习惯是从伯爵那儿遗传的。
艾瑟尔走过去,站在菲茨身旁。劳埃德很了解母亲,知道她这样做有什么含义。想说服对方的时候,她经常会用这一招。可劳埃德不想看到母亲对这个对她始乱终弃的男人如此热情。
“听到博伊的死讯,我非常难过,”她对菲茨说,“没有什么比我们的孩子更珍贵了,不是吗?”
“我必须走了。”菲茨说。
在这以前,劳埃德只是和菲茨擦肩而过了几次。以前,他从没有和菲茨长时间在一起,从没听他讲过这么多话。尽管不怎么舒服,劳埃德却很愿意遇上这个场面。虽然脾气,bao躁,但菲茨有一种天然的吸引力。
这时,黛西走进了门。
“菲茨,你好!”她开心地和菲茨打了个招呼,“你也许以为摆脱了我,但现在又成了我的公公了,这不是很有趣吗?”
艾瑟尔说:“我正在试图说服菲茨和劳埃德握手。”
菲茨说:“我尽量避免和社会m;主党人握手。”
艾瑟尔在打一场没有胜算的仗,但她不准
“菲茨,”艾瑟尔说,“你有个还不认识的儿子——一个你应该为之骄傲的儿子。”
“艾瑟尔,你不能这样做,”菲茨说,“男人有权忘掉年轻时的错误。”
劳埃德非常尴尬,但艾瑟尔却不依不饶地问:“为什么要忘记呢?我知道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是我们犯下的错,但你看看现在的他——刚刚做了篇令人激动的演讲,还被指定为外交部长的政务次官。”
菲茨故意不去看劳埃德。
艾瑟尔说:“你把我们的那段感情看成是青年男女之间的厮混,但你很清楚事实是什么。是的,我们那时的确很年轻,的确很蠢,经不起异性的诱惑——你和我都一样——但我们确实深爱着彼此。菲茨,我们那时是彼此相爱的。你应该承认这一点。你知道吗?如果否认事实的话,你就是个失去自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