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
沃洛佳伸手去床头柜的抽屉里拿枪。
但进来的只是一个穿着毛皮大衣的女孩。沃洛佳前后看了看,跟她一起来的没有其他人。
“是有原因的。”
“告诉我吧。”
“妈妈对我说,爸爸厂里举行过一次参加莫斯科苏维埃的代表选举。一个孟什维克的代表带头反对布尔什维克。我爸爸去听了他的演讲。我爸爸既不支持孟什维克,也没有给那个人投票,但所有听他演讲的人都遭到了解雇。几周以后,我爸爸被逮捕,被关在卢比扬卡监狱。”
她说的是设在卢比扬卡广场的NKVD总部和监狱。
卓娅说:“我妈妈去找你爸爸,请求他出面帮忙。你爸爸马上带她去了卢布扬卡监狱。他们救下了我爸爸,但他们说,另外十二个工人遭到了枪决。”
人说话,那个人就倒霉了。轻则被调查背景,重则关起来毒打审讯。对秘密警察和军队情报人员来说,这意味着大量的工作。
沃洛佳很兴奋。他在柏林的线人传送了重大的情报。他们把德国夏季最主要的攻势,“城堡行动”的行动方案发报了过来,红军根据这份情报对德军进行了致命的一击。
卓娅也很高兴。苏联重新开始原子能探索,卓娅成了研制原子弹团队的一分子。因为斯大林的怀疑,苏联已经在这个方面落后西方很多了,但在英美**党间谍的帮助下,其中包括了沃洛佳的老朋友威廉·伏龙芝,这段差距得到了有效的弥补。
卓娅回到床上。沃洛佳说:“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你似乎不太喜欢我。”
“我不喜欢男人。”卓娅回答,“现在还是不喜欢。大多数男人不是醉醺醺的,就是爱恃强凌弱。我用了很长时间才判断出你和大多数男人不同。”
“太可怕了,”沃洛佳说,“是斯大林把他们——”
“不,那是1920年的事情。那时斯大林还在苏联和波兰的战争中担任指挥官呢!当时苏联还处在列宁时代。”
“是列宁时代发生的事吗?”
“是的。你明白了吧?不是斯大林和贝利亚。”
沃洛佳的**主义世界观完全被动摇了。“怎么会这样?”
“谢谢你的夸奖,”沃洛佳说,“但男人真有这么糟吗?”
“看看你周围的,”卓娅说,“再看看整个苏联的男人。”
他伸手越过卓娅的身体,打开了床边的收音机。尽管拔掉了床头板后面窃听器的电线,沃洛佳还是不敢太大意。很快,收音机里传出军乐队演奏进行曲的声音。确定没人偷听以后,沃洛佳说:“别担心斯大林和贝利亚,他们不会阴魂不散的。”
“你知道我父亲是如何落魄的吗?”卓娅问。
“不知道,我父母没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