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埃德谢他,继续往前走。
他知道不能像军人样挺直腰走路,而要像农民那样弓着腰走路。他没有带书和报纸,最近刚在图卢兹条小街理发店里剃个乱糟糟头发。他星期刮趟胡子,所以下巴上总有些胡茬。他惊喜地发现,满嘴胡茬可以让别人注意不到他。他不怎洗脸洗澡,身上总带着股让别人不愿近身馊味。
在法国和西班牙,工人都戴不起表,因此他必须扔掉伯尼作为毕业礼物送他那块方面表。他不能把表送给帮助他法国人中任何位,因为这块表很可能会使他们受到牵连。最后,他沉痛地把表扔进池塘。
他最大软肋在于随身没有份身份证明。
他曾经试图从个长得很像他男人那里买下身份证明,也曾经计划过从另两个人那里偷上份。但战时人们对自己身份证明看管得都很细致,这些尝试都没能成功。于是他只能避开需要说明身份场合。他尽量避免引人注意。只要有机会,他就会避开公路,尽量从田里走。他从没搭过客运列车,因为沿途些站设有检查身份证明检查站。至今劳埃德没遇上过任何麻烦。个村子村警向他索要过身份证明,他说他
多细节。
他吃完午饭——碗稀薄鱼粥——和邻桌司机们小声交谈起来。“有人能送去塞贝里吗?”塞贝里是法西边境离西班牙最近座村庄,“你们谁去那里?”
他们多半都要去那儿:否则不可能出现在法国东南边境。但他们都犹豫。这是维希政权下法国,尽管名义上是独立,但德国人却占领过半领土。没有人会主动去帮个操着外国口音陌生人。
“是个泥瓦匠,”劳埃德拿起帆布包说,“叫莱昂德罗,要回西班牙家。”
个穿着汗衫胖司机说:“可以送你程。”
“谢谢你。”
“可以走吗?”
“当然可以。”
他们走出餐馆,坐进两旁有电器行标志破旧雷诺货车。开车以后,司机问劳埃德是否结婚。被问几个令人不愉快私人问题以后,劳埃德意识到胖司机是对他性生活感兴趣才载他。怪不得刚才会那主动:他想利用这个机会问些让人尴尬男女问题。路上,好几个搭劳埃德司机都有这种见不得人兴趣。
“是个处男。”劳埃德对他实话实说。但这又引发司机对他校园时期风流韵事番探索。劳埃德在学校里是谈过几次恋爱,但他不准备把这些事告诉个素不相识司机。劳埃德试图在不惹恼司机前提下含糊过去。最后司机放弃:“得在这里转弯。”说着,他停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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