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你到这里来之后见过她吗?”
“和艾克罗伊德一起去过,上星期二,我想是。一位迷人的女性,但却有些古怪。神秘,别人永远猜不透她的想法。”
我盯着他那双镇定的灰眼睛,并没发现什么蹊跷,于是又问:“你从前也见过她吧?”
“上次我来这儿的时候,他们夫妇刚刚搬来定居。”他顿了一顿,接着又说,“不可思议,那时的她完全不同。”
“有什么变化?”我问。
“非常好,那我们就是同一战线了。估计没多久布兰特少校就会凑过来,他被那位好妈妈烦怕了。我想了解几个问题——但又不愿让人看出我的目的,明白吗?所以只好麻烦你出面提问。”
“你想让我问什么?”我心领神会。
“请你提起弗拉尔斯太太的名字。”
“嗯?”
“提到她的时候,态度要自然。然后你就问布兰特少校,弗拉尔斯太太的丈夫过世时他是否也在这儿。懂我的意思了吗?当他回答时,要装作若无其事地注意他脸上的表情。明白?”
举起手。“啊!慈善捐赠我可不感兴趣。”
“好吧。价值一万英镑的股票,收益归塞西尔·艾克罗伊德太太,到她去世为止。弗洛拉·艾克罗伊德小姐共继承两万英镑。其余的——包括这处房产,以及艾克罗伊德父子公司的全部股份——都将由他的养子拉尔夫·佩顿继承。”
“艾克罗伊德先生的财产丰厚吗?”
“非常丰厚。年轻的佩顿上尉马上就要变成大富翁了。”
片刻的沉默中,波洛和律师交换了一个眼神。
“看上去老了十岁。”
“她丈夫去世时你不在这里?”我尽
没时间再商量了,不出波洛所料,布兰特突然撇下其他人,朝我们走来。
我提议一起去露台散散步,他默许了。波洛则留在屋里。
我驻足欣赏一朵迟开的玫瑰。
“不过一两天,一切都变了。”我感叹道,“记得星期三我来这儿的时候也曾经在露台上散步,艾克罗伊德陪着我——精神焕发。可现在,仅仅三天之后,艾克罗伊德死了,可怜的人。弗拉尔斯太太也死了——你认识她,对不对?肯定认识。”
布兰特点点头。
“哈蒙德先生!”壁炉那边传来艾克罗伊德太太拖着哭腔的叫喊声。
律师应声而去,波洛拽着我的手臂,把我拖到窗口。
“瞧这些鸢尾花,”他高声称赞,“多美啊,不是吗?真令人赏心悦目。”
与此同时,他掐了掐我的手臂,低声说:“你是真心想帮我的忙吗?真心想参与调查?”
“那当然,”我连忙表态,“求之不得。你不知道我过的日子,就像个老家伙一样无聊透顶,一点新鲜有趣的经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