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脱口惊呼。
三人都将目光转向我。
“有什么不妥吗,医生?”警督问道。他又追加了一句,依然是鼓励的口吻:“不要有顾虑,尽管说。”
布兰特点点头。
“可你刚才什么也没说。”警督怀疑地说。
“当时不是正确的时机,”布兰特说,“在不该多嘴的时候直言不讳,往往会造成严重后果。”
他泰然自若地迎上警督的目光。
最后警督嘟囔着挪开视线,将短剑递到布兰特眼前。
“以前见过这件东西吗,雷蒙德先生?”
“啊——我相信——我几乎可以肯定这是布兰特少校赠送给艾克罗伊德先生的一件古董。它来自摩洛哥——不,是突尼斯。如此说来,这就是凶器?真教人难以置信。按理说不太可能,不过天底下也很难有和它一模一样的短剑了。我去把布兰特少校请来如何?”
还没等警督回话,他就一路小跑着去了。
“真是个好小伙子,”警督评价道,“有种诚实正直的气质。”
我也有同感。杰弗里·雷蒙德在担任艾克罗伊德的秘书的两年中,我从未见他生气或者失态。而且据我所知,他是一位工作效率极高的秘书。
无防备。他死时多半都没来得及看清行刺者是谁。”
“男管家的脚步基本都跟猫一样轻,”戴维斯警督说,“这起案件没多少秘密可言,你来看看这剑柄。”
我望了一眼。
“我敢说你多半看不出什么,但却瞒不过我的眼睛。”他压低嗓门,“有指纹!”
他后退几步,以进一步鉴定他的发现。
“你似乎非常有把握,先生。确定是这把短剑没错?”
“绝对没错。毫无疑问。”
“那这件——呃——这件古董平时放在什么地方?能不能告诉我?”
这回是秘书抢着答话。
“放在客厅那张银桌里面。”
不一会儿雷蒙德就回来了,身边跟着布兰特少校。
“我说对了,”雷蒙德非常激动,“的确是那把突尼斯短剑。”
“还没请布兰特少校过目呢。”警督有所保留。
“我一进书房就注意到了。”这个安静的男人说。
“当时你就认出来了吗?”
“没错,”我谨慎地附和,“我想也是。”
真不知为什么他会觉得我智商不够。毕竟我也常读侦探小说,也会看报纸,水平不比别人低。如果剑柄上有脚趾印的话那就是另一码事了,那我一定会表现得大为惊讶。
见我的反应不够热烈,警督多少有点扫兴。他端起那只瓷杯,邀我一起去台球室。
“我想请雷蒙德先生介绍一下这柄短剑。”他解释说。
我们又把外面门廊的门锁上,去台球室找到杰弗里·雷蒙德。警督出示了他的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