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纳·劳一走,他也马上离开了西尔弗曼勋爵宅邸。他一回家便上楼了。他脱下外套,穿上丝绸睡袍,然后去了碧的房间。
他看见她坐在床上,正在喝茶。她之前肯定一直在哭,不过已经在脸上扑了一点点粉,换了一件花睡衣,外面套着蓬蓬袖的针织短睡衣。他问她感觉好些没有。
“我太伤心了,”她说,“我只剩下安德烈一个家人了。”
“我知道。”她的父母都已去世,此外再没有别的近亲,“的确让人担心,不过他会渡过难关的。”
她放下茶杯茶碟。“我一直在苦苦思考,菲茨。”
赫伯特伯爵,她们是国内最保守的群体。这项法案将为我党带来六百万张新选票。”
“所以,你支持妇女参政?”
“我们必须支持!我们需要保守的妇女。到下次选举时,还会有三百万工薪阶层男性新选民,他们中的很多人当过兵,不会站在我们这边。但是,我们的女性新选民会超过他们。”
“但原则上应该是男人!”菲茨强辩道,但他已经觉出自己要吃败仗。
“原则?”琼斯说,“这是实际的政治。”他不屑地朝菲茨笑了,激怒了后者,“不过,恕我直言,你一直是个理想主义者,伯爵阁下。”
她说出这种话来,显得有些不同寻常。
“请握着我的手。”她说。
他用两手握住她的左手。她还是那么漂亮,尽管眼下的话题让人伤心,但他同样感到一股欲望的波动。他能感觉到她手上的戒指,那是一只订婚钻戒和一只黄金婚戒。他有一种冲动,很想把她的手放
“我们都是理想主义者。”西尔弗曼勋爵说,他像一个善解人意的主人那样,尽量缓和这场冲突,“这就是我们从政的原因。没有理想的人才不会干这个。不过,我们必须面对选举和舆论这两大现实。”
菲茨不想让自己被贴上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家的标签,便连忙说:“当然,我们的确如此。不过,妇女地位的问题涉及家庭生活的核心,我认为这对保守党来说十分重要。”
博纳·劳说:“这一问题仍然是开放的。国会议员要进行自由投票。他们会听凭自己的良心做出决定。”
菲茨顺从地点了点头,随后,西尔弗曼开始聊起法国军队兵变的事。
整个晚宴菲茨都没再说什么。这项法案同时获得艾瑟尔·莱克维兹和珀西瓦尔·琼斯这两种人的支持,让他感到些许不祥。它可能会获得通过,这种可能性太危险了。他认为保守党应该捍卫传统价值,而不是被选票获胜这种短期因素左右。但他明白博纳·劳不这样想,菲茨也不想显得与他人步调不一致。结果是他为自己没能彻底坦诚而感到羞愧,这种感觉让他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