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茨吩咐裁缝做了六件新外套。原来的衣服套在他瘦削了的身体上松垮垮的,让他显得很老。他穿上一件新做的晚礼服——黑色燕尾服配了白色背心,外加一个白色硬翻领和领结。他对着更衣室的那面可旋转的穿衣镜,心想,这样好看多了。
他来到楼下的客厅。在室内活动他可以不拄拐杖。茉黛给他倒了一杯马德拉白葡萄酒。赫姆姑妈说:“你感觉怎么样?”
“医生说腿部正在复原,只是很慢。”菲茨在今年早些时候回到了战壕,但寒冷和潮湿已经让他受不了了,便被列入疗养名单送了回来,安排在情报部门工作。
茉黛说:“我知道你宁可待在前线,不过你错过了今年春天的交火,我们倒不觉得有什么遗憾。”
菲茨点点头。尼韦勒攻势已经失败,法军尼韦勒将军也被解职。法国士兵发生哗变,他们守卫着自己的战壕,但拒绝听从命令向前进攻。目前看来,今年协约国不会好过。
次取笑我们的机会。”
“那我们的宣传一定要比他们好,”茉黛轻描淡写地说,“我们只需要给大家讲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可以了。”
艾瑟尔摇摇头:“你错了。这些事情太过情绪化。多年来我们一直在抗议妇女没有投票权。那才是障碍。一旦被打破,人们就会明白未来的让步仅仅是技术性的问题。降低投票年龄和放松其他限制这种事情相对容易达到。你应该看到这一点。”
“不,我不这样看,”茉黛冷冰冰地说,她不喜欢别人告诉她该看清某种事实,“这项法案是一种倒退。任何支持它的人都是叛徒。”
艾瑟尔盯着茉黛,觉得难过。她说:“难道你真这么想?”
菲茨并不想去前线,这点茉黛说错了。他在“40号房间”做的工作可能比在法国进行的战斗更加重要。许多人都担心德国的潜艇会扼住英国的补给线。但“40号房间”能够发现德国潜艇的位置,提前向舰船发出警告。掌握了这一信息,再加上派驱逐舰为船只护航的策略,德军潜艇战的效果便大打折扣。这是一个重大胜利,尽管这一切鲜为人知。
目前的威胁是俄国。沙皇已被废黜,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到目前为止,温和派还控制着权力,但这又能持续多久呢?受到威胁的不仅是碧的家人和他儿子
“我该怎么想不用你告诉我吧?”
“我们一起工作,一起开展活动已经两年了,”艾瑟尔说,眼里涌出了泪水,“你真的相信如果我不同意你的意见,我就是背叛了为妇女争取选举权的事业吗?”
茉黛毫不留情地回答:“我相信这是肯定的。”
“那好吧。”艾瑟尔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只得转身走了出去。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