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黛偶尔会显得很霸道,这是她的缺点。艾瑟尔尽量不去生她的气。她心平气和地说:“是啊,我就是其中之一。”
茉黛的口气并没有软下来:“包括绝大多数军需品厂的妇女。她们是战争的重要组成部分,到头来却因为太年轻无法拥有选举权。还有,那些在法国冒死救治伤员的护士。战争寡妇也不能投票,哪怕她们付出了可怕的牺牲,只要碰巧住在提供家具的出租房里,她们就无权投票。你难道看不出这个法案就是想把妇女变成极少数吗?”
“所以你要发动一场运动,反对这个法案?”
“当然!”
“那简直是疯了。”艾瑟尔发现自己竟然跟这位多年的好友和同事的观点如此大相径庭,这让她既惊讶又沮丧,“对不起,我只是不明白我们怎么能要求国会议员投票反对几十年来我们一直要求的东西。”
我们的会议,游说你们的国会议员,给报纸写信,诸如此类。”
“我起草份东西。”她拿起铅笔,从抽屉里拿出记事本。
茉黛说:“我们必须动员妇女反对这项法案。”
艾瑟尔愣住了,手里的铅笔停在半空:“什么?反对?”
“当然。z.府会假装给妇女投票权——但把我们大多数人拒之门外。”
“这不是我们的目的!”茉黛更加火冒三丈,“我们一直在为平等奔走呼吁,现在这个根本不是。如果我们落入这个圈套,就得继续当旁观者,再等一代人!”
“这不是落不落入圈套的问题,”艾瑟尔急躁地说,“我并没傻到那个地步。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你的目的是清楚的。只不过你的判断是错误的。”
“真是这样吗?”茉黛生硬地说。艾瑟尔猛然间发现她跟菲茨十分相似——这对兄妹的见解截然相反,但他们都固执己见。
艾瑟尔说:“先考虑一下敌对方会放出什么样的宣传攻势吧!‘我们早就清楚女人没有主见,弄不清到底要干什么,’他们会这么说,‘所以不能让她们拥有选举权。’他们又有了一
艾瑟尔看见了茉黛正在写的标题:“投票反对这一骗局!”
“等一下。”她并没觉得这是什么骗局,“这可能并未满足我们的所有要求,但总比没有好。”
茉黛生气地看着她:“这比没有更糟。这个法案只是假装让妇女平等。”
茉黛有点过于理想化。当然,从原则上说这并不对,等于歧视了年轻女性。但现在这不重要。因为关系到政治实践的问题。艾瑟尔说:“你看,有时候,改革必须一步一步来。选举权在男性方面扩展得十分缓慢。即使现在,也只有大约一半的男人有权投票……”
茉黛蛮横地打断了她:“你想过哪些妇女被漏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