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索尔站起身来,两个男人握了握手。“很荣幸见到你,先生。”菲茨说。
“这不是进行严肃谈话的地方,”将军说,“但姬妮向我保证你有十分紧急的事情相告。”
“
“但你可以私下跟卢索尔将军谈谈,不让任何人知道。”
“怎么谈?”
“他就坐在那边。”
顺着她目光的方向,菲茨看到另一头的桌子边坐着一个六十岁上下的法国人,穿着便服,旁边坐了个年轻的红衣女郎。
“他人很随和。”姬妮补充道。
凌晨三点,菲茨正在经历最为悲观的时刻——他躺在苗条的姬妮身边,刚结束了一番温存,他开始思念起妻子。接着,他又沮丧地想到冯・克鲁克可能会发现失误,改变行进路线。
但到了第二天,也就是9月4日星期五的早上,法国的守卫者们又欢欣鼓舞起来——冯・克鲁克继续向东南方向挺进。这对霞飞将军来说已经足够。他命令法国第六集团军次日清晨从巴黎出发,袭击冯・克鲁克的后卫部队。
但英国军队继续撤退。
这天晚上菲茨在阿尔伯特夜总会见到姬妮时,情绪十分低落。“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了,”他对她解释道,手里端着一杯香槟鸡尾酒,却丝毫没有让他振作起来,“如果我们现在能打击德军,消耗他们的补给,就能拖住他们。但如果这次反击失败,巴黎就必定落入敌手。”
她坐在高脚凳上,纤长的双腿交叠起来,让丝袜发出一阵轻轻的飒飒声。“可你为什么这么悲观呢?”
“你认识他吗?”
“我们认识一段时间了,但他更喜欢利泽特。”
菲茨犹豫了。他在考虑是不是该越过上司行动。但是时间紧迫,现在确实不是讲究形式的时候。巴黎危在旦夕,他必须做所有能做的事。
“把我介绍给他。”他说。
“稍等一下。”姬妮优雅地滑下高脚凳,朝夜总会另一端走过去的同时,随着钢琴奏出的拉格泰姆曲调轻轻摆动,最后来到了将军的桌前。她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对他的同伴微微一笑,然后坐了下来。短暂交谈了几分钟后,姬妮向菲茨这边招了招手。
“因为在这种关键时刻,英国军队却在撤退。如果巴黎现在沦陷了,我们就永远摆脱不掉这一耻辱。”
“霞飞将军必须和约翰爵士当面谈谈,让英国人应战!你应该亲自去找霞飞将军!”
“他不会听一个英国少校的话。他还会以为这是约翰爵士的某种诡计。那样的话,我就会陷入麻烦,我倒是不介意。”
“那么,跟他的顾问谈谈。”
“那也一样成问题。我不能直接走进法军指挥部,宣布英国人正在背叛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