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漫不经心。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向哈维这种白痴低头,对他来说,在军队里成就一番事业才是关键。他讨厌别人说自己比不上父亲。哈维这种人在军队没有多大用处,因为他把所有时间和精力都花在笼络人心、打击对手上面。但他同样可以毁掉别人专注的事业,比如赢得这场战争。
菲茨思
哈维横行霸道惯了,最恨别人不怕他。“不要那么傲慢,少校,”他说,“我们应付伦敦来的那帮倒霉碍事的访客已经够忙的了。”
菲茨眉毛一挑:“基奇纳勋爵是陆军部长。”
“政客们应该让我们做自己的工作,但有人利用位高权重的朋友干涉我们。”他看上去像在怀疑菲茨,但没胆量把话挑明。
“陆军部惹来注意没什么稀奇的,”菲茨说,“德国人已经兵临城下,可这边竟然要求十天休息!”
“军队已经疲惫不堪了!”
菲茨不禁笑了。感谢上帝,我们还有这些老兵。
周围的人看上去情绪复杂。有人用钦佩的口吻评论着,满意地说加利埃尼是个战士,他不会让巴黎落入敌手。其他的人则更为现实。一个女人说,z.府已经抛下我们不管了,这意味着德国人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就会进城。一个提着公文包的男人说,他已经把自己的妻儿送到乡下弟弟家了。一个精心打扮的女子说她在厨房的碗柜里储藏了三十公斤的干豆。
菲茨觉得英国对这场战争的贡献,以及在其中扮演的角色都会变得更加重要。
带着一种强烈的使命感,他驾车前往丽兹大饭店。
进入他最喜欢的酒店大堂后,菲茨径直朝电话亭走去。他拨通了英国大使馆的电话,给大使留了条消息,把加利埃尼发告示的事情告诉他,以防圣-奥诺雷近郊还没有得到这一消息。
“十天之内战争可能就结束了。我们到这儿干什么来了?不是来救援巴黎的吗?”
“战斗正在关键时刻,基奇纳却把约翰爵士调离了总部。”哈维咆哮道。
“我看约翰爵士并不急于返回自己的部队,”菲茨回敬道,“那晚我看到他在丽兹酒店用餐。”他知道自己表现得傲慢无礼,但实在忍不下去了。
“从我眼前滚开。”哈维说。
菲茨转身上了楼。
他从电话亭里出来的时候,意外地碰上了约翰爵士的助手哈维上校。
哈维打量着菲茨的燕尾服,说:“菲茨赫伯特少校!你穿成这样是要干什么?”
“早上好,上校。”菲茨故意不去回答这个问题。显然他彻夜未归。
“现在是上午九点钟!难道你不知道我们是在打仗吗?”
这又是一个不需回答的问题,菲茨冷静地说:“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