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正式了,艾瑟尔心想。国王跟眼前这位寡妇一样,显得十分尴尬。两个人都无法表达他们的真实感受。
这时,王后碰了碰戴太太的胳膊:“实在让你受苦了,亲爱的。”
“是的,夫人,是的……”寡妇低声说,接着便一下子哭了起来。
艾瑟尔抹去自己脸上的眼泪。
国王显得局促不安,但值得称道的是,他依然坚持着,念念有词地低声说:“真让人伤心
让人羡慕,羊毛裙十分暖和,棉质衬衫也很平整,尽管如此,有的女孩喜欢说自己永远不会降低身份去当仆人。不过,最大的区别是人本身。这里人的皮肤斑斑点点,头发很脏,指甲黑乎乎的。男人咳嗽,女人吸鼻子,孩子一个个流着鼻涕。穷人在路上一瘸一拐蹒跚前行,富人则大步流星,安闲自在。
几辆马车从山腰下到马弗京坡地。大部分居民都排队等在人行道上,但他们手里没举旗子,也没有欢呼,只是鞠躬行礼。车队在十九号门前停了下来。
艾瑟尔跳下车,小声跟艾伦爵士说:“希安・埃文斯,五个孩子,失去了她的丈夫大卫・埃文斯,他是井下马夫。”人们把大卫・埃文斯称作“戴・泼尼斯”,他是毕士大礼拜堂的长老,因而艾瑟尔对他十分熟悉。
艾伦爵士点了点头,当他跟国王低声说话时,艾瑟尔机敏地向后退了一步。艾瑟尔看见菲茨正在看自己,朝他赞许地点了一下头。她感到脸上发热。她在协助国王行事,伯爵对她很满意。
国王和王后走到前门。门上的油漆已经剥落,台阶磨得光光的。艾瑟尔琢磨着,没承想我会看到这些——国王去敲一个矿工家的门。国王穿着燕尾服,戴着一顶高大的黑礼帽——艾瑟尔对艾伦爵士反复强调,阿伯罗温的人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君主穿那种斜纹软呢套装,因为他们自己有时候也穿。
寡妇开了门,她身上穿着最好的一套衣服,还戴着帽子。菲茨曾建议让国王突然到访,好给人们一个惊喜。但艾瑟尔极力反对这一点,艾伦爵士听了她的解释后十分赞成。突然造访一个深陷悲痛的家庭,王室夫妇有可能会面对醉酒的男人、衣衫不整的女人,还有闹闹吵吵的孩子。最好预先通知每一个人。
“早上好,我是国王,”国王说,礼貌地抬了抬帽子,“你是大卫・埃文斯太太?”
她愣了一下。她更习惯人们称其“戴・泼尼斯太太”。
“我对你丈夫的事情表示非常遗憾。”国王说。
戴・泼尼斯太太显得过于紧张,感觉不到任何情绪。“非常感谢。”她生硬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