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肌肉发达、灰头土脸的矿工为所欲为,同样的情况也会在这里发生。
菲茨情愿放弃他来自煤炭的收入——他对自己说——只要英国能够回到一个更加简单淳朴的时代。王室是一个抵御,bao动的强大堡垒。不过,菲茨很为这次来访感到紧张,尽管同时也颇为自豪。容易出错的地方实在太多了。跟皇室打交道,任何小小的疏忽都可能被视为粗心大意的迹象,继而变成失礼。周末的每一个细节都会传出去,由访客的随身仆从传给其他仆从,再从这些仆从传到雇主那里,伦敦社交场的女人们很快就会知道诸如给国王的枕头太硬、土豆做得不好吃或弄错了香槟酒的牌子这类事。
菲茨的那辆劳斯莱斯“银色幽灵”等候在阿伯罗温火车站。碧坐在他身边,车子开了三里多地到达泰-格温,他的乡间别墅。毛毛雨下个不停,威尔士常有这种天气。
“泰-格温”是威尔士语,意思是白色的房子,但现在这个名字是种讽刺。这里任何东西上都覆盖了一层煤灰,这座房子也不例外。一度洁白的石块现在已经成了灰黑色,女士们不小心蹭到墙壁,衣裙就会染上污渍。
尽管如此,它仍是一座宏伟的建筑,汽车骨碌碌开上车道时,菲茨的心里充满了骄傲。泰-格温是威尔士最大的私人住宅,有两百间客房。当他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有一次跟妹妹茉黛数窗户,一共有五百二十三扇。房子是祖父建造的,三层楼的设计排列十分讨人喜欢。一楼的窗户又高又大,让充足的光线照进大会客厅。楼上有数十间客房,阁楼上是数不清的佣人的狭小卧室,斜屋顶的一长溜天窗显露出它们的位置。
三百多亩花园是菲茨的快乐之地。他亲自监督园丁,作出种植、修剪和移罐等决定。“这座房子十分适合国王参观。”他说。车子停在了宏伟的门廊前面。碧没有搭话,旅行让她脾气不好。
下了车,菲茨受到了格雷特的迎接,那是他的比利牛斯山犬,个头像熊一样,上前舔着他的手,然后在院子四周撒欢跑跳,以示庆祝。
菲茨在他的更衣室脱掉旅行的衣服,换上柔软的棕色花呢外套,随后穿过连通门来到碧的房间。
碧的俄国女仆尼娜正在把那顶精致帽子上的别针拔下来——碧为这次出行穿戴的。菲茨在梳妆镜里瞥见碧的脸,感觉心脏好像漏跳了一拍。他被带回四年前圣彼得堡的舞厅,在那里他第一次见到这张漂亮得让人难以置信的脸蛋,被金色卷发环绕着,显得完全无法驯服。此刻也是,她面带愠怒,倒让他觉得有种奇异的诱·惑力。一次心跳的短暂瞬间,他便认定这是所有女性中他最想娶之为妻的人。
尼娜已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