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宁娜·克朗轻快地向门边走去。
穆斯塔法蒙德福下!敬着礼的学生们眼睛几乎要从脑袋里蹦出去了。穆斯塔法·蒙德!驻晔西欧的总统!世界十大总统之一,十个总统之间的那些……而他却坐下了,就在主任旁边的长凳上坐下
“二十岁,”主任重复道,“我告诉过你们,确实令人难以相信。”
“可后来怎么样啦?”学生们问道,“结果呢?”
“结果很可怕。”一个深沉震响的声音插了进来,叫大家吃了一惊。
他们转身一看。人群旁边站了个陌生人——中等个子,黑头发,鹰钩鼻子,丰满的红嘴唇,黑眼睛,犀利的目光。
“可怕。”那人重复道。
够另外找个男孩跟你玩。”
那姑娘匆匆地跑掉了,消失在灌木丛里。
“美妙的小东西!”主任望着她说,然后转身对学生们讲,“我现在要想告诉你们的话,”他说,“听起来也许有些难以相信,不过,在你们不了解历史的时候,过去的事大部分听起来的确叫人难以相信。”
他讲出了一些惊人的事实。在我主福帝时代之前很久,甚至那以后好多代,孩子之间的性游戏都是被看做不正常的(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不但不正常,甚至不道德(不会吧!);因此曾经受到严厉的压制。
听他说话的人脸上露出惊讶的、不肯相信的表情。连让可怜的小娃娃快活快活都不行吗?他们简直不能相信。
这时主任已经在一条钢架橡胶凳上坐下来——为了方便,这种长凳在花园里到处都有。但是一见到那陌生人,却立即跳了起来,伸出两手,跑了上去,露出了他的全部大牙,满脸堆笑。
“总统!多么意外的幸运!孩子们!你们在想什么呀?这就是总统;就是穆斯塔法·蒙德福下。”
中心的四千间屋子里四千座电钟同时敲了四点。喇叭口发出了并非出自血肉的声音:“前白班下班。后白班接班。前白班下班……”
在去更衣室的电梯上,亨利·福斯特和条件设置中心主任助理见了心理局来的伯纳·马克思便相当不客气地背过脸,避开了那个名声不好的人。
微弱的嗡嗡声和机器的轻微滴答仍震荡着胚胎室里猩红的空气。班组交替着,一张张红斑狼疮似的面孔被一张张红斑狼疮似的面孔代替着;传送带永远带着未来的男人和女人庄重地向前运行。
“就连少年也不准的,”主任说着,“就连像你们这样的少年也……”,“不可能!”
“除了一点偷偷摸摸的自恋行为和同性恋之外绝对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大部分人没有,直到满了二十岁。”
“二十岁?”学生们一起大声叫道,简直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