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风停雨住,可谓来去匆匆。突如其来阳光洒满海面,内德失望地看见西班牙舰队退到两英里以北,正全速驶离。
方舟号扯起风帆,全力追击,其余各船紧随其后。但时半刻追赶不上,内德知道,入夜前不会再战。
两支舰队都贴近英格兰东海岸。
夜幕降临。内德筋疲力尽,和衣倒在铺位上睡。第二天黎明时分,他来到甲板上张望,看见西班牙舰队依然在两英里之外,全速向北航行。
霍华德勋爵站在艉楼甲板老位置,端着淡啤酒喝。内德礼貌地问:“大人,情况如何?咱们似乎追赶不上。”
战持续整天,到下午三点左右,罗洛满心绝望。
圣马丁号上弹洞累累,三口重炮脱离炮架,无法发射,好在还有不少完好火炮。几个船员潜到水中,冒着枪林弹雨用铅板和麻絮填补漏洞,称得上是勇士中勇士。罗洛环顾四周,船员或死或伤,不少伤者祈求上主或是偏爱圣徒,让他们解脱。血腥和硝烟弥漫在空气中。
玛利亚·胡安号严重受损,无力支撑,罗洛绝望地注视那条威武大船缓慢而无助地沉入北海冰冷灰浪中,再也看不见。圣马特奥号苦苦挣扎,为避免沉没,船员把能扔通通扔到水里:枪支、格栅、折断木料,甚至是战友尸体。圣费利佩号残破不堪,无法控制方向,不由自主地脱离阵线,漂向海滩。
西班牙舰队以寡敌众,但战败还另有原因。虽然士兵勇敢无畏,水手精通航海,但他们向凭借接舷登船取胜,而英国人琢磨出克制法子,令他们无法靠近,并逼得他们展开炮战,这样来就占下风。英国人琢磨出种速射技巧,令西班牙人无力还击。无敌舰队大型火炮装填困难,有时候为填塞炮弹,炮手得攀着绳索悬在船外,激战之中,这几乎是不可能。
总而言之,无敌舰队被打得落花流水。
“不用追,”霍华德答道,“瞧啊,他们逃走。”
“逃去哪儿?”
“问得好。据揣测,他们只能绕
战败似乎在所难免,偏偏风也来添乱,突然转向北,断往北退路。东南两个方向都是沙洲,英军又从西面步步紧逼。西班牙军队逃无可逃,依然拼死抵抗,但这样耗下去,要被击沉,要搁浅。
无敌舰队走到绝路。
下午四点,天色大变。
西南方向刮来风,bao,内德站在霍华德勋爵皇家方舟号甲板上,被狂风吹得摇摇晃晃,浑身都湿透。风吹雨淋他都无所谓,他担心是西班牙无敌舰队被隔在雨帘之后。英国舰队试探地追到敌军位置,但扑个空。
怎会这快就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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