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不要问问你表弟,这究竟是什么缘故?”伊丽莎白仍然对着菲茨威廉上校说道,“要不要问问他:一个知书达礼、见多识广的人,为什么不善于把自己介绍给陌生人?”
“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菲茨威廉说,“而不用请教他。那是因为他怕麻烦。”
“我确实不像有些人那样有本事,”达西说,“遇到素不相识的人也能言谈自若。我不像有些人那样,就会听话听音,假装对对方的事情很感兴趣。”
“我弹起琴来,”伊丽莎白说,“手指不像许多妇女那么熟练。既不像她们那么有力,那么灵巧,也不像她们弹得那么有味。不过我总认为这都怪我自己,怪我不肯多练。我可不信我的手指就不中用,比不上哪个比我弹得强的女人。”
达西笑笑说:“你说得完全正确。可见你的练习效率比别人高得多。凡是有幸听过你演奏的人,都不会觉得还有什么不足之处。我们两人都不愿在生人面前表现自己。”
说到这里,凯瑟琳夫人大声诘问他们在说什么,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伊丽莎白立刻又弹起琴来。凯瑟琳夫人走上前来,听了几分钟,然后对达西说:
“贝内特小姐要是再多练习练习,再能请伦敦的名师指点指点,弹起来就不会有什么缺欠了。虽说她的情趣比不上安妮,但她很懂得指法。安妮要是身体好,能够多学学的话,一定会成为一位令人喜爱的演奏家。”
伊丽莎白望望达西,想看看他表妹受到这番赞扬,他是否竭诚表示赞同,不想当场和事后,她丝毫看不出任何钟爱的迹象。从他对德布尔小姐的整个态度来看,她不禁为宾利小姐感到欣慰:假如她跟达西是亲戚的话,达西同样可能娶她。
凯瑟琳夫人继续对伊丽莎白的弹奏说长道短,夹带着还就演奏和鉴赏问题做了许多指示。伊丽莎白出于礼貌,只好耐心地听着。后来,应两位先生的请求,她依然坐在那里弹琴,直到夫人的马车备好了,要送他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