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花点儿，手心里已经落着松散皮屑。他觉得身上又开始颤栗，而且迅速传导到全身。他咬
咬牙却把那水晶饼扔到路边草丛里去
。鹿兆鹏惊呆，水晶饼在他也是稀罕吃食儿，他省下个来让给黑娃，却遭到如此野蛮回报。他把揪住黑娃衣襟：“黑娃，你狗日给
拣回来！”黑娃伸手也揪住兆鹏领口：“财东娃，你要是每天都能拿块水晶饼块冰糖来孝敬，就给你拣起来吃。”他随之突然气馁瓦解：“再也不吃你什
饼儿什糖，免得夜里做梦都在吃，醒来流摊涎水……”鹿兆鹏松手，似乎也颤栗下，就把只手搭到黑娃肩头拥着走。
冰糖给黑娃留下难以磨灭美好而又痛苦向往和记忆，他愈来愈明晰，只有实践他“挣钱先买口袋冰糖”狂言才能解除其痛苦。后来他果然得到个大洋铁桶装着雪白晶亮冰糖，那是他和他弟兄们打劫家杂货铺时搜到手。弟兄们用手抓着冰糖往嘴里填往袋里装时候，他猛然颤栗下，喝道：“掏出来，掏出来！把吞到嘴吐出来！”他解开裤带掏出生殖器，往那装满冰糖洋铁桶里浇泡尿。
除兆鹏冰糖，还有徐先生拍顿板子也给他留下记忆。背不过书写错字挨徐先生板子已不算什耻辱，学堂里几乎找不出个侥幸者，兆鹏兄弟孝文兄弟虽然全是好学生，也照样被板子抽打手掌，只不过次数少些而已。那天后晌，徐先生指派黑娃到河滩柳林里去砍根柳树股儿。黑娃能被徐先生委以重任心里觉得很荣耀，又可以到柳絮吐黄河滩里畅快番。他看见兆鹏朝他挤眼儿，就向徐先生提出：“让兆鹏块去给搭马架儿，柳树太高爬不上去。”徐先生应允。他忽然觉得也应该让孝文分享下这种幸运，就说：“俺屋没有斧头，孝文家有把，快得跟剃头刀样。”徐先生又点头默许。三个伙伴走出白鹿村村口，看见独庄庄场里围着堆人，黑娃说：“那儿给牛打犊给马配驹，看看热闹去。”
他们从围墙破缺塌口看见，头皮毛油光乌亮黑驴正和匹枣红马咬仗，咬脖子咬尻子咬嘴又不像是真咬，红马和黑驴都张着嘴露出宽扁牙齿，又吊下串串粘稠涎水。庄场主人白兴儿，伸出可笑手把枣红马拽进围栏，拴住缰绳，黑驴跟过来钻进围栏敞口，就跳上枣红马脊背。三个人都瞪圆眼睛，屏住呼吸，胸膛裹开始发憋发闷。黑驴前蹄踏在红马背上，张口咬住红马脖子上长鬃。白兴儿伸手托起黑驴后裆里条二三尺长黑黝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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