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盘沙果、盘迟桃、盘点心、盘油炸锞子。两支红蜡由白嘉轩点亮,祠堂院庭里鞭炮便爆响起来,他点香就磕头。孩子们全都跪伏在桌凳之间空地上,拥有祠堂院子里男人们也都跪伏下来。鹿子霖和徐先生依次敬香跪拜,就侍立在祭台两边,关照新入学孩子个接个敬香叩头,最后是村民们敬香叩首。祭祀孔子程序完毕,白嘉轩把早已备好条红绸披到徐先生肩上,鞭炮又响起来。徐先生抚着从肩头斜过胸膛在腋下系住红绸,只说句话作为答辞:“到白鹿村来只想教好俩字就尽职尽心,就是院子里石碑上刻‘仁义白鹿村’里‘仁义’俩字。”
按预定程序本该结束,院里走进两位老汉,手里托着只红色漆盘,盘里盘着两条红绸。俩老汉走上祭台,把条红绸披到白嘉轩肩上,把另条披到鹿子霖肩头。老者说:“这是民意。”
傍晚,白嘉轩脱参加学堂开馆典礼时穿青色长袍,连长袖衫和长裤也脱,穿着短袖衫和半截裤,身清爽地走进暮色四合马号,晚饭前必须给牲畜铡好青草。鹿三用独轮小推车从晒土场往牲畜圈里推土垫圈,脸上眉毛上扑落着黄土尘屑,他见白嘉轩走来,忙扔下小推车揭起铡刀。白嘉轩在铡墩前蹲下来,把青草把把扯过来,在膝头下捋码整齐再塞到铡口里去。鹿三双手按着铡把,猫腰往下压,“吁嚓”声,被铡断细草散落下来,铡刀刃上和铡口铁皮士都染上层青草绿汁。“应该让娃娃去念书。”白嘉轩说。“那当然。念书是正路嘛!”鹿三说。“说黑娃应该去念书。”白嘉轩说。“喔!你说是黑娃?”鹿三说,“快孺草!甭只顾说话手下停孺草。”白嘉轩孺进青草说:“叫黑娃明早上就去上学。给徐先生五升麦子由这儿灌。先生饭也由管。桌子不用搬,跟马驹骡驹伙张方桌,带上个独凳儿就行。”鹿三嘲笑说:“那个慌慌鬼生就庄稼坯子,念啥书哩!”“穷汉生壮元,富家多纨绔。你可不要把娃娃料就,看黑娃倒很灵聪哩!”白嘉轩笑着说,“日后黑娃真把书念成,弄个七品五品,也脸上光彩哩!”鹿三说:“黑娃上学,谁来割草呢?”“你割割,咱俩谁能腾出手谁去割。先让黑娃去上学。”白嘉轩说,“秋后把坡上不成庄稼‘和’字地种土苜蓿,明年就不用割草。”
黑娃天不明又被父亲吼喊起来,他正要持笼提镰去割青草,却听鹿三说:“把草镰和草笼撂下,扛上板凳上学去。”黑娃愣在院子里,似乎不大情愿地丢下笼和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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