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思念,每行为,都带着注脚:不要落伍!可是同时他又要问:这是否正当?拿什作正当与不正当标准?还不是“诗云”“子曰”?他行为——合乎良心——必须向新思想道歉。他思想——合乎时代——必须向那个鬼影儿道歉。生命是个两截,正象他妻子那双改组脚。
老李不敢再想;张大哥是圣人。张大哥生命是个完整。
未经人吸过空气有毒!后面堵墙,推开它,那面是床帷桌椅,炉火茶烟。不敢去推,恐怕那污浊空气有毒!站在这儿吧,两墙之间站着个梦里人!
二号房里来客人,说笑得非常热闹,老李惊醒过来,听着人家说笑,觉得自己寂寞。
小孩们教育?应当替社会养起些体面孩子来!
他要摸摸那四只小手,四只胖,软,热,有些香蕉糖味小手。手背上有些小肉窝,小指甲向上翻翻着。
就是走桃花运,肥猪送上门来,也舍不得那两个孩子!老李告诉他自己。
她?老李闭上眼。她似乎只是孩子妈。她怎样笑?想不起。她会作饭,受累……
二号似乎还有个女子声音。鼓掌;男女合唱起来。自己妻子呢,只会赶小鸡,叫猪,和大声吓嚇孩子。还会撒村骂街呢!
非自己担起教育儿女责任不可,不然对不起孩子们。
还不能只接小孩,不接大人?
越想越没有头绪。“这是生命呢?还是向生命致歉来呢?”他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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