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因为她是艾希礼遗孀吧。”
思嘉连忙站起来,极力抑制住心中怒火。
“你上次对那样放肆,本来已准备饶恕你,可现在再也不行。今天要不是正感十分苦闷,本来是决不会让你踏上这走廊来。而且——”“请坐
你也走。刚才看见你屋子里有灯光,便特地进来想打听下。你干吗还留在这里呢?”“给媚兰作伴嘛,你想,她——嗯,她眼下没法去逃难呢。”“嘿,"她从灯光底下看见他皱起眉头。"你这是告诉威尔克斯太太不在这里?可从来没听说有这种傻事。在她目前情况下,留在这里可相当危险啊!"思嘉觉得很不好意思,不作声,因为关于媚兰处境,她是不能跟个男人谈论。使她感到难为情还有,瑞德居然知道那对媚兰是危险事呢。个单身汉会懂得这种事情,总有点不体面啊!
“你点不考虑也可能出事,这未免太不仗义吧,"她酸溜溜地说。
他乐得眼睛里闪闪发光。
“会随时保护你不受北方佬欺侮。”
“还不清楚这算不算句恭维话。"她用怀疑口气说。
“当然不算,"他答道:“你什时候才不到男人们最随便表白中去寻找什恭维呢?”“等躺到灵床上才行,"她微笑着回答,心想常常有男人来恭维她呢,即使瑞德从没有这样做过。
“虚荣心,虚荣心,"他说。"至少,你在这点上是坦白。"他打开他烟盒,拈出支黑雪茄放到鼻子前闻闻,然后划亮根火柴。他靠在根柱子上,双手抱膝,静静地吸烟。思嘉又在躺椅里摇晃起来。黑暗夜雾浓密而温暖。他们周围片静悄悄,平息在蔷薇和忍冬密丛中模仿鸟从睡梦中醒过来,小心而流利地唱几声。接着,仿佛经过番审慎思考,它又沉默。
这时,瑞德突然从走廊黑影中笑出声来,低声而柔和地笑着。
“所以你就跟威尔克斯太太留下来!这可是从没碰到过最奇怪局面!”“倒看不出有什奇怪地方,"思嘉不安地回答,立即引起警惕。
“没有吗?这样来你就不易客观地看问题。过去些时候以来,印象是你很难容忍威尔克斯太太。你认为她又傻气又愚蠢,同时她爱国思想也使你感到厌烦。你很少放过机会不趁势说两句挖苦话,因此自然会觉得十分奇怪,怎你居然会做这种无私事,会在这炮声震天形势下陪着她留下来。你究竟为什这样做啊?说吧。”“因为她是查理妹妹嘛——而且对也像姐妹样,”思嘉用尽可能庄重口气回答,尽管她脸上已在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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