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殷勤,就像只苍蝇经不起蜜糖缸引诱那样。加之,他往往送给她两件从纳索带来小礼品,口称这是他冒着生命危险专门为她跑封锁线买来——这些礼物无非是别针、织针、钮扣、丝线、发夹之类。不过,这种小小奢侈品现在也是很不容易得到手,以致妇女们只好戴手工做木制卡,用布包橡子当钮扣,而皮蒂又缺乏道德上毅力,只好接受巴特勒馈赠。此外,她还有种孩子般嗜好,喜欢新颖包装,看见这些礼品便忍不住要打开来看看,既然打开又怎好再退还呢?于是,收下礼品之后,她就再也鼓不起勇气来说什由于名声上关系,他不适宜常来拜访这三位没有男性保护单身妇女。
确这是不难想见,只要瑞德·巴特勒在屋子里,皮蒂姑妈便觉得自己需要位男性保护人。
“不明白他究竟是怎回事,"她时常无可奈何地叹息。
“可是——说真,觉得他很可能是个令人感到亲切好人,如果只凭感觉来说话——嗯,他在内心深处是尊重妇女。"媚兰自从收到那只退回来结婚戒指以后,便觉得瑞德·巴特勒是个难得那文雅而精细上等人,现在听皮蒂这样评论,还不免感到震惊呢。他向对她很有礼貌,可是她在他面前总有点怯生生,这主要是因为她跟每个不是从小就认识男人在起时都会感到羞涩缘故。她还暗暗地为他非常难过,这点要是巴特勒知道定会高兴。她深信定有某种罗曼蒂克伤心事把他生活给毁,才使他变得这样强硬而苛刻,而他目前最需要是个好女人爱。
她向生活在深闺之中,从没见过会过什恶人恶事,也很难相信它们是存在,因此当她听到人们悄悄议论瑞德那个女孩子在查尔斯顿发生事情时,便大为震惊和难以相信。
所以,她不仅没有对他产生恶感,反而更加暗暗地同情他,觉得他蒙受重大冤屈,为之愤愤不平。
思嘉默默地同意皮蒂姑妈看法,她也觉得巴特勒不尊重女人,只有对媚兰或许是例外。每当他眼光从上到下打量着她身躯时,她总觉得自己像没穿衣服似,这倒并不是他说什。她是可以狠狠地教训他几句,如果他说出来。可恶是他那双眼睛从张黝黑脸上讨厌和肆无忌惮地向你瞧着时那副模样,仿佛所有女人都不过是他自己高兴时享用财产罢。这副模样只有跟媚兰在起时才不会出现。他望着媚兰时脸上从没有过那种冷冷起神态,眼睛里从没有嘲讽意味;她对媚兰说话时,声音也显得特别客气,尊敬,好像很愿意为她效劳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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