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几个实心任事人,即使还不肯自己卖力气。在这种情形下,老范价值开始被大家看出,而成为干员。他还保持住二百元薪金水准,虽然实际上只拿百将出头。他不怨少拿钱而多做事;可是他知道彩珠会花钱。既然无力把她接出来,而又不能多给她寄钱,在他看,是件残酷事。他老想对得起她,不管她是怎样肤浅无知。
到武昌,他在军事机关服务。他极忙,可是在万忙中还要担心彩珠,这使他常常弄出小小错误。忙,忧,愧,三者齐进攻,他有时候心中非常迷乱,愿忘切而又要同时顾虑切,很怕自己疯,而心中确时时恍惚。
在敌机狂炸下,他还照常做他事。他害怕,却不是怕自己被炸死,而是在危患中忧虑他妻子。怎封信没有呢?假若有她封信,他便可以在轰炸中无忧无虑做事,而毫无可惧。那封信将是他最大安慰!
信来!他什也顾不得,而颤抖着遍二遍三遍去读念。读三遍,还没明白她说是什,却在那些字里看到她形影,想起当年恋爱期间欣悦,和小珠可爱语声与面貌。小珠怎样呢?他从信中去找,字字细找;没有,没提到小珠个字!失望使他心清凉些;看明白大部分字,都是责难他!她形影与切都消逝,他眼前只是那张死板板字,与些冷酷无情字!警报!他往外走,不知到哪里去好;手中拿着那封信。再看,再看,虽然得不到安慰,他还想从字里行间看出她与小珠都平安。没有,没有个“平”字与“安”字,哪怕是分开来写在不同地方呢;没有!钱不够用,没有娱乐,没有新衣服,为什你不回来呢?你在外边享福,就忘家中……紧急警报!他立在门外,拿着那封信。飞机到,高射炮响,他不动。紧紧地握着那封信,他看到不是天上飞机,而是彩珠飞机式头发,他愿将唇放在那曲折香润发上;看看手中信纸,心中像刀刺下。极忙地往里跑,他忽然想起该赶快办件公事。
刚跑出几步,他倒在地上,头齐齐从项上炸开,血溅到前边,给家信上加些红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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