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晓荷倒吸口气。
"怎抓去?"大赤包问。
"糟透!"瑞丰不愿正面回答问题,而只顾表现自己:"连也差点儿教他们抓走!好家伙,要不是这身中山装,这块徽章,和告诉他们是去见特使,准得也掉下去!真!跟老大说过不止次,他老不信,看,糟没有?告诉他,别跟日本人犯别扭,他偏要牛脖子;这可好,他抓去,门口还有两个新门神爷!"瑞丰说出这些,心中痛快多,脸上慢慢有血色。
"这话对,对!"晓荷点头咂嘴说。"不用说,瑞宣必是以为仗着英国府势力,不会出岔子。他可是不知道,北平是日本人,老英老美都差点劲儿!"这样批评瑞宣,他向大赤包点点头,暗示出只有她作法才是最聪明。大赤包没再说什。她不同情瑞宣,也有点看不起瑞丰。她看瑞丰这大惊小怪,有点缺乏男儿气。她把这件事推在旁,问瑞丰:"你是坐你车走啊?那你就该活动着!"
瑞丰立起来。"对,先走啦。所长是雇汽车去?"大赤包点点头:"包上午汽车!"
有点看花!"
这时候,瑞丰走进来。他脸还很白,可是听到冠家人们声音,他已经安静些。
"看新中山装哟!"晓荷看见瑞丰,马上这喊起来。"还是男人容易打扮!看,只是这套中山装,就教瑞丰年轻十岁!"在他心里,他实在有点隐痛:太太和瑞丰都去见特使,他自己可是没有份儿。虽然如此,他对于太太修饰打扮与瑞丰穿新衣裳还是感到兴趣。他,和瑞丰样,永远不看事情本身好坏,而只看事情热闹不热闹。只要热闹,他便高兴。
"不得啦!"瑞丰故作惊人之笔说,说完,他下子坐在沙发上。他需要安慰。因此,他忘他祖父,母亲,与大嫂也正需要安慰。
"怎啦?"大赤包端详着他中山装问。
瑞丰走出去。坐上车,他觉得有点不是劲儿。大赤包刚才对他很冷淡啊。她没安慰他句,而只催他走;冷淡!呕,对!他刚由家中逃出来,就到三号去,大赤包定是因为怕受连累而以为他太荒唐。对,准是这回事!瑞宣太胡闹,哼!你教人家抓去不要紧,连累得老二也丢人缘!这盘算,他有点恨瑞宣。
小崔忽然说话,吓瑞丰跳。小崔问:"先生,刚才你怎到
"不得啦!就知道早晚必有这场吗!瑞宣,瑞宣,"他故意要求效果。
"瑞宣怎样?"晓荷恳切问。
"掉下去!"
"什?"
"掉——被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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