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事情是会发生,”他含糊其词地说,“可以举个例子——个可能例子。没有疑问,这是时不慎。
们在出版部吉卜林诗集权威版本。没有把句诗最后个字‘神’改掉。没有办法!”他几乎气愤地说,抬起头来看着温斯顿。“这行诗没法改。押韵是‘杖’①。全部词汇里能押这个韵就只有十二个字。好几天绞尽脑汁,想不出别字来。”
注①英语神(god)和(rod)同韵——译者他脸上表情改样,烦恼神情消失,甚至出现几乎高兴神情。他尽管蓬首垢面,却闪耀着种智慧光芒,书呆子发现些没有用处事实时所感到喜悦。
“你有没有想到,”他说,“英国诗歌全部历史是由英语缺韵这个事实所决定?”
没有,温斯顿从来没有想到过这点。而且在目前这样情况下,他也不觉得这点有什重要或者对它有什兴趣。
顿从懒洋洋惰性中振作起些来。他定得同安普尔福思说话,即使遭到电幕叱骂也不怕。甚至很可能安普尔福思就是送刀片来人。
“安普尔福思,”他说。
电幕上没有吆喝声。安普尔福思停下步来,有点吃惊。
他眼睛慢慢地把焦点集中到温斯顿身上。
“啊,史密斯!”他说,“你也在这里!”
“你知道现在是什时候?”他问。
安普尔福思又愕下。“根本没有想到。他们逮捕可能是在两天以前,也可能是在三天以前。”他眼光在四周墙上转来转去,好象是要找个窗户。“在这个地方,白天黑夜没有什两样。看不出你怎能算出时间来。”
他们又随便谈几句,接着电幕上毫无理由地吆喝声,不许他们再说话。温斯顿默默地坐着,双手交叠。安普尔福思个子太大,坐在板凳上不舒服,老是左右挪动,双手先是握在个膝盖上,过会又握在另外个膝盖上。电幕发出吆喝,要他保持安静不动。时间就这样过去。二十分钟,个小时——究竟多久,很难断定。接着外面又是阵皮靴声。温斯顿五脏六腑都收缩起来。快,很快,也许五分钟,也许马上,皮靴咔嚓声可能意味着现在轮到他。
门打开。那个脸上冷冰冰年轻军官进牢房。他手轻轻动,指着
“你来干什?”
“老实跟你说——”他笨手笨脚地坐在温斯顿对面板凳上。“只有个罪,不是吗?”他说。
“那你犯这个罪?”
“看来显然是这样。”
他把只手放在额上,按着太阳穴,这样过会儿,好象竭力要想记起件什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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