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太深,容易溃烂,胳膊多半是保不住,小命都容易给折腾没。
“大哥。”
那年轻兵丁环视四周。
“咋听说,今次出战军中有郎中跟着哩?是九凌城里教出郎中,治好牛虻村疫病那批人,你说要是他们给咱们看病,这胳膊没还能保住?”
“你想什美事儿呢?!”
“不过总算没有白伤,个达利能捞到不少军功,就算残死,家里也有着落。”
听他这样说,那老伤兵竟然还点点头。
“条命换个达利?也算值。”
“达利是四等军功吧?死能拿座水泥房,还能给块上等田,残大都护给安排活计。不过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要是能努力熬过伤口长好,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不过,怕你这条胳膊是保不住。”
洒些金疮药,然后用布帛包裹,等待它自然长好。这话说起来简单,可真要恢复却并不那样容易,且不说受伤创口是否伤到筋膜骨头,单就流脓腐烂,发热化毒这道坎,许多人便不见得能迈得过去。
是以打仗统计战亡,死在沙场是部分,很多人却是因为伤口腐烂化毒而丢性命。
冷兵器时代,刀剑往往会沾染铁锈或脏污,有些偏远部族还会有意涂抹毒草汁。以业朝目前医疗水平来说,通过内服方剂治疗伤口腐烂效果并不明显,草药熬制成金疮药可以帮助伤口愈合,但内中感染却无能为力。
如此情况之下,边军中许多人早便习惯打仗靠命说辞。
不单单是夺取军功、咸鱼翻身命,还有受伤也不会因此送命命。有些虔诚兵丁甚至随身携带符水和灵土,以此祈求在战场上会有好运气。
老伤兵嗤笑声。
“人家那都是九凌城宝贝,来战场见识依稀,混个军功,未嫁人小娘子能给咱们这些大老粗看病?”
“再说咱们这!”
他顿顿点
“大哥,这知道。”
年轻兵丁点头。
“都给家里传信,能不能熬过去就看命,家还给捎云东观灵符,据说很灵验。”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两人心里都知道,伤可不是那容易好熬过去。
这年轻兵丁伤口皮肉外翻,周围血肉被砍得细碎,露着白灿灿骨头。
“你这伤……位置可不太好啊大兄弟。”
位靠坐在地上老兵,对另个刚被抬进医疗大帐年轻兵丁说道。
这年轻兵丁手臂被砍刀,深可见骨,创口周围皮肉外翻碎烂,十分狰狞。
“嗐,这不看这个头上插狼尾,着急,没料到旁边还有人暗算。”
那年轻兵丁疼得龇牙咧嘴,但还是难掩脸上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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