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云没察觉到自己也跟着流泪,他艰难地抬起手,擦擦爸爸脸上泪水,他触感现在很迟钝,直到泪水在他指尖化开,他才感觉到湿濡。
等到麻药彻底散去,庭云最先感觉到是空洞,后颈处包扎着,他不敢轻易去触碰,那块儿地方,就像是随着宋有方标记,块被剜去。
这种空落落感觉在心头挥之不去,直到爸爸离开,他个人待在病房,期间来查房是个beta医生,随后是给他输液护士,再就没别人来过。
夜幕降临,庭云手上背上针头也被拔出,护士离开前嘱咐道:“晚上你会出现呕吐畏寒情况,有什问题记得按铃。”
医院地处偏僻,透过窗户看不到高楼大厦,只有昏暗天空,庭云盯着天空看好阵,想起第次见阿暮时候,阿暮也是这样看着外面天。
做手术位置,并没有特别感觉。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麻醉药效也渐渐过去,逼醒庭云是心头焦躁和烦闷,和从后颈处传来针扎似刺痛。
他睁开眼睛,看着雪白天花板,病房里消毒水味道似乎变弱,只是他稍作用力,鼻腔里能嗅到股血腥味儿。
“庭云…醒。”说话是爸爸,爸爸眼睛通红,见自己醒来瞬间,身子往前跃,又克制站在原地,手无措地整下被角,“醒就好。”
庭云张张嘴,他口干舌燥,想要喝水。
等到自己也清洗标记,躺在这张床上,才能体会到阿暮当时感觉,是对alpha失望,对自己失望。
护士说呕吐和畏寒来得很突然,庭云上秒还在走神,下秒喉咙抽搐,酸水不断往上冒,身体大幅度抽动,拉扯着后颈伤口生疼,像是把锯子活生生将其锯开,将完好腺体分为二,将里头搅个天翻地覆。
庭云颤颤巍巍地去按头顶床头铃,值班护士进来给他打针,可庭云畏寒症状并没有改变多少,只是不吐,毕竟他手术前没有进食,想吐也吐不出东西来。
市里已经入冬,病房里也没
爸爸轻声解释道:“你现在还不能喝水。”
说完,爸爸用沾着水棉签替庭云擦擦嘴唇。
嘴唇上湿润,让庭云忍不住伸出舌尖去舔,他意识刚刚归位,能看清爸爸表情,也能听懂爸爸表述,只自己还没发完整清楚表达自己意愿。
“之前你还不让陪,手术第个晚上是不准陪护,你现在在单独病房,过个两三天,才能回之前病房。”爸爸说便觉得心酸,眼泪也跟着下来。
这个信息素主导世界,规则就是这残忍,有些疼非得omega独自去抗,没有人能帮他们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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