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震。‘……孽子。’人去得远,门最终也只推开条细隙。杨戬闭上眼,遮住满怀失望伤心,却再也遮不住泪水。滴、两滴、三滴……无法擦拭泪珠滑过脸庞,落在胸前。三圣母抖着手去擦,她模糊混乱脑中只记得,二哥是从不愿在人前落泪。怎能呢?在被毒蜂蜇伤时候,在被他珍视妹妹抛弃时候,在法力尽失任人辱打时候……她二哥也没有掉过滴泪啊!
泪水穿过她指尖,她感受得到脸颊冰凉和泪水滚烫,却无法为他拭去点水痕。就像她无法将那些伤害抹去。二哥,所能做,只是看着你,守着你,守到回去那天,跪在你床前……不,不是祈求你原谅,不配得到你原谅,尽管知道,你根本不会怪……发生过事情,就如同你泪水,永远,是永远也抹不去。
泪已尽,干裂发白唇却泛起鲜艳红,血正不受控制涌出。心情激荡,竟使他内息逆冲,千疮百孔身子,再受摧残。杨戬这时却睁开眼,向自己右臂看去,那里有衣服遮着,但人人都清楚,下面有着什:齿痕,数千年未曾消去齿痕。看着他略微失神眼睛,和自嘲带血笑容,四公主浮现起密室中他说过话,道出众人都在想事情:“他说过,小时候以为,身上痛,心就不会再痛,后来才知道自己有多天真……不错,太天真,身上痛得再厉害,又哪里及得上心痛……”
仍是没有人来过问过他伤势,下人们倒是有过禀报,却只有刘彦昌来过。他来做什呢?宣扬他仁义、指责二哥在演戏,好可笑说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不是就是这样来?看着丈夫表演,三圣母靠在床边呆呆地想。沉香捂住耳朵:“爹,你不要再说。你知不知道,你话听来是多讽刺。你幸福,你完整家,你自以为是责任,全是面前这个被你斥为演戏人赐给你……”镜前刘彦昌蜷起身子,他是怎想起去那,是怎想起去说那样番话,那不是给如今自己……找来难堪吗?
低低咳几声,口中全是腥甜味道。刘彦昌来又走,不用见到这个骗他妹妹人,杨戬甚至有种久违高兴感觉。三圣母和沉香却在自责,他们是知道这件事,知道他伤势恶化,可是他们没有动过来探视念头。他受伤不是天不是吗?他伤势经常复发不是吗?他既做那许多恶,收留他已是仁至义尽,何必再来多管,给自己找不痛快。内心深处,他们还是有分恐惧,那个威震三界二郎神,他真败在他们手上?虽知他经脉尽毁,却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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