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坐在床边,沉香为她让开位置。屋外对话却跟在身后飘来,下意识地想去堵住哥哥耳朵,没有用,杨戬
沉香沉思。他僵硬地回过头,小玉缩在角落里,掩着眼不敢看屋里情形,泪水打湿衣襟。他过去,将这女孩搂在怀里。没有出声安慰,安慰又能有什用呢?他又向榻上看去,心撕裂似地痛着,却强忍住泪,狠狠地咬住自己唇。
哭泣,能挽回些什,又能留得住什?三千年,没有见舅舅落过滴泪,舅舅说,那是因为没有落泪资格。那,沉香,你呢?
下定决心再度在心中翻腾着,轻拍拍小玉肩头,他缓缓走出小屋,扶起泪流满面母亲,让她轻倚在自己怀里,就象,很多年前,舅舅做过那样。
因为他刘沉香,自从昆仑山劈出那斧时起,也就同样没有资格,再去放纵自己哭泣软弱。
这三年,竟比那上千年还难熬。众人看得出来,杨戬身子越发虚弱,但法力却重新凝聚许多,他日日无人时苦练,毕竟不是白费工夫。三圣母自恨什也做不,只盼日子快快过去,好让她回去,接二哥回华山疗养,永远永远离开刘府,离开这间小屋。
有人在门外徘徊,脚步声很熟,众人在屋内看不到,但三圣母却听出来,低声道:“是娘。瞒娘三年,她终于知道。二哥,你听,她老人家来看你,娘还是很关心你……”随即想起后事,她脸忽然变得片苍白。
脚步声渐渐远去,三圣母松口气。“不是今天,还好。那天声音也不大,二哥,二哥不定会注意到。”她安慰着自己。但低头,却见杨戬眉头微皱着,神色间掩饰不住黯然,不由心底颤,只想:“二哥知道是娘在外面?不会,他身子虚弱,不会注意那多……”
每当深夜,瑶姬脚步便会打破小屋宁静,却从没推门进来过,这天也不例外。但看着二哥有着几分期盼,却又蕴着悲伤眼神,三圣母不由慢慢走到门外,看着徘徊不定母亲。尽管已知结局,她却仍忍不住祈求:“娘,你不要走,你去看看二哥,他……他很想你……”
三圣母跪在地上,仰头看着母亲,看到瑶姬犹豫很久,终于下定决心伸手推门,三圣母绷紧身子,镜前众人也是大气不敢出口,唯恐惊走瑶姬。瑶姬仙子,你就去看他眼吧,你可知道,这数千年岁月,他是如何走过来。
‘娘……’声呼唤,瑶姬手缩回来,三圣母绝望地看到自己身影从前方转出来。又是自己……果然又是自己!为什连这样个机会也不给二哥,为什要让他这样孤独过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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