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相偕
张用为算命,几乎夜没睡。
他想许多法子,几乎将古往算经里头全部算法都试过,却仍寻不出个有用算法。即便阿翠真是大辽宗族耶律伊都私生女,离开黄河后,真回到汴京打探消息,真在北郊那七处农舍中藏身,真去那三十八位*员中某家,却仍无法算出,她此刻确切在何处。更算不出,明天她将会去哪里。
他从没遇见过这难题目,旦思入,茫茫无际,如同只蚂蚁被丢到恒河沙滩上,妄图从那无限沙粒中,寻见其中粒。
自小他便极好奇世间最大数字是什,周遭却无人知晓,最多只会说到亿和兆。直至他读到东汉《数术记遗》,才晓得,兆之后,尚有京、垓、秭、壤、沟、涧、正、载。再往上,便无人能知,只能唤作无极,或佛经中不可思议无量大数。
“嗯……并非有意隐瞒,只是奉命。”
“奉谁命?”
“韩副将。”
“韩世忠?”
“嗯。”
梁兴时间不知还能问些什,不由得愣在那里。
前头忽然传来叫声:“梁教头!”似是那都头张俊声音。
梁兴应声。十来条汉子闻声打着火把奔过来,最前头果然是张俊。他过来看到这情形,顿时睁大眼。
梁兴仍用刀逼住冷脸汉:“张都头,这些人害许多人性命,劳烦你将他们捆起来,交给开封府——”
可这时,他手中刀猛然错,冷脸汉竟将脖颈前伸,使力擦,刀刃割破他喉管,血顿时喷出来。梁兴忙收回刀,冷脸汉却已仰栽下去,头撞到地上,抽搐片刻后,再不动弹。梁兴顿时惊在那里。
过神:“你为何要杀紫衣客?”
“只奉命,不知内情。”
“紫衣客来由你也不知?”
“不知。”
“那个管指挥是你杀丢在井里?”
这些年,他虽时常用到算学,却难得算到亿和兆,更莫说后面那些大数。这两天算阿翠去向时,阿翠行经每步,都有诸般
梁兴惊诧至极:“他在哪里?”
“他在办另桩要紧事,过两日才能见你。”
“他又是奉谁命?”
“童枢密。”
“童贯?”
“你肩上这刀——”张俊在旁关切道。
梁兴这才回过神,咬着牙关,将刺进肩头那把刀拔出来。张俊在旁瞧着,不由得咧嘴皱眉。
梁兴忍痛问道:“张都头直在跟踪?”
“怕你们有闪失。”
“你恐怕还有其他缘由,为那紫衣客?”
冷脸汉并未答言,但眼中并无否认。
“你为何恨?”
“只奉命行事。”
“不,你恨。”
冷脸汉并不答言,目光却隐隐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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