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死。”
“死?何时?”
“十几天前。”
“他如何死?”
“从马上摔下来跌死。”
双细腿儿不是白耗那些辛苦?”
冯赛见他如此执意,只得进去取三贯钱,堆在他面前。
管杆儿那对皱皮眼顿时闪得灯花般:“此人住在西水门便桥南巷。”
“你从哪里打问到,他真是要寻人?”
“嘿嘿!这便是独门本事。冯相公自然是先各处都打问过,才来寻们。这好比捉贼,瞧着两个贼溜出房门逃。两贼若是旧相识,认得个,另个自然也好捉寻,怕只怕两个只是临时结伴。黄胖和皮二想不到这里,只在孙羊店门前使呆力,抓着人便没头没脑乱问。却是倒回去想:两人进孙羊店之前,在哪里碰面?他们要说机密话,自然是就近寻个清静所在。这东水门内外,只有两家酒楼,可在楼上清静阁子说话,处是孙羊店,另处是十千脚店。他们选孙羊店,自然是在城门内见面,因此,碰面之前,冯三相公恐怕是在东水门内某处,离孙羊店不远。那人有要紧事相商,自然也不是偶遇,而是特地去那里寻见冯三相公。
冯赛不由得苦笑:“跌死便是要寻人?”
“若咬不定,敢吃您肥鸭香桂酒?敢收您这些钱?”
“好,你继续讲。”
“那老妇虽不认得那黑须男子,却认
“冯三相公平日只好闲耍,他去那东水门内带,自然是寻耍处。孙羊店这边,香染街尽是丝帛香料店铺,那便只有汴河大街进城方向。从孙羊店向西,走不多时,有家正月才开酒肆,后头藏间赌坊。便去那里打问,冯三相公果然去过许多回,进到二月后,便再没去过。这前后时日不就对上?
“忙又打问。那酒肆门边有个卖水饮老妇,说冯三相公爱喝她熬甘豆汤,每回进去前都要先喝碗,出来又喝碗,钱也常多给几文——”
冯赛听,心里动,此人应该正是冯宝。他们在家乡时,母亲常爱熬甘豆汤给他们喝。
管杆儿继续讲道:“那老妇记得清楚,二月初九,惊蛰那天,那赌坊里特地兴起赌虫,寻些虫子,扣在碗底下猜赌。那天冯三相公也去,出来时满脸笑,照例到她摊子上喝碗甘豆汤,抓大把钱给她。刚转身要走,却被个人唤住,是个小厮。那小厮将冯三相公请到街对面,那岸边柳树下有个男人,穿着身青绸衣,牵着匹马,微有些胖,大约四十来岁。老妇没瞧清面目,却记得那人下巴上团黑浓胡须。冯三相公过去和那人说两句话,两人便朝东边行去,他们自然是去孙羊店——”
“你如何能确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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