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牙绝,岂不知,宁赠千金,不让门。这门路若说出来,您自家便行过去,这
冯赛发觉那鸭子条腿已经不见,油纸也被撕去片。管杆儿忙讪笑道:“今天为你这事,跑到天黑。那娇妻独个儿在家,怕是早已饿慌。便给她留只鸭腿,她心头最好便是这口肥鸭油,嘿嘿!”说罢,便两手并用、大嘴开合,如同只瘦大蜘蛛,急嚼急吞,油滴口水四溅。
冯赛原本也有些饿,但见他这般吃相,哪里还有半点食欲?实在看不过,便借口去烧水煎茶,躲出去。听着那吧嗒吸溜声停,才拿张热帕子进去,递给管杆儿,叫他拭嘴擦手,又忍着呕,将那桌上残骸收拾掉,擦净桌子,倒两杯茶,这才重又坐下。
管杆儿几口喝尽茶水,连打几个响嗝,才开口道:“那人不是个*员,只是个门客帮闲。”
“叫什?”
“杜坞。”
蔡京,说:“必欲继志述事,非用蔡京不可。”官家正是听此言,才重用蔡京。蔡京得势,邓洵武也因之节节高升,五年前,知枢密院,又拜少保,封莘国公,恩典如宰相。
邓洵武极善弈棋,今年正月间,官家召他进宫对弈,特加封赏。回去后,邓洵武却得急症,病而亡。邓雍进并未应举,靠恩荫得官,去年才升任工部侍郎,却遭父亡,只能离职,丁忧守服。
赵不尤从未见过邓雍进,更不轻易褒贬人物。然而,仅凭侯琴事,对此人,他未见先已生厌。
远远望见邓府那轩昂门楼,他告诫自己:正事要紧,莫要轻易露出厌憎……
二、门客
“还有呢?”
“嘿嘿,既已打问出他姓名,自然也知道他住哪里。不过,冯相公是不是该先拿出那许好……”
“他真是要寻人?”
“若差,连那贯钱和半只鸭都给你吐出来。”
“你先告诉,你是如何打问到?”
冯赛先去街口食店切半只炕鸭,买几只胡饼。
他提着回去时,见管杆儿仍立在院门边,伸着长脖子在等望。他说肚皮饿,得填些肥鸭肉,才有气力说话,冯赛只得依他。尚未走近,管杆儿便已嗅出气味:“是炕鸭?炕鸭好!油水不漏,全包在皮里!”
冯赛唤他进到堂屋里,点起灯,摊开油纸。管杆儿见那鸭肉,顿时吸溜起口水,搓着手笑问:“冯相公,可有酒?这肥鸭得配些羊羔酒才不亏待。”
冯赛只得去厨房寻到小坛酒,给他斟碗:“没有羊羔酒,只有香桂酒。”
“说差嘴,正是要香桂酒。这鸭油经桂香催,才润透卤顶!”管杆儿端起碗长吸口,咂咂嘴,伸出瘦长指头,便去撕那鸭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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