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去后院寻表弟问件事,走侧边来到后头厨房那院子。站在院门外瞧,他表弟郑十正坐在厨房门前只矮凳上出神。这个表弟小他三岁,生得极胖壮,自小不爱务农,跑去应天府酒楼后厨帮工,学套手艺,回到县里,成清香楼名厨。两年前惹场人命官司,得王豪搭救,便做他家私厨,人都唤他郑厨子。
表弟抬头看到他,并不意外,忙站起身,朝他点点头,眼里似乎有些忧惧。白揽子顿时明白,施万也已给表弟交代好。他原要问表弟,可看表弟那神色,此事恐怕藏些什,见不得人。他顿时有些怕,又见厨房里有两个端菜仆妇,便没有进院门,只望着表弟点点头,而后照着施万所言,转身穿过道圆门,走到后头那片花园。
花园那片水池东头敞地上,摆着长桌围屏,群男女聚在那里,或站或坐,正在吃酒谈笑。那些男子他都认得,是这两乡九大豪富。其间另有个男子,四十出头,两眼细长,头戴着黑纱幞头,身穿领青绸褙子,正笑着举杯,和游丸子对饮,正是施万交代那人。
白揽子站到块石头后,直瞅着那人,瞅许久,腿都站酸,终于见那人离开席桌,独自往院角走去。白揽子忙转身,快步回到厨房院子,表弟仍坐在那里出神。他站在门边,忙朝表弟使个眼色。表弟看到,神色慌,忙站起身,瞅他眼,犹豫瞬,随即转身走进厨房。
白揽子站在那里瞅片刻,不知表弟进去做什,心想:施万交代事已经做完,还是尽早离开为妙。于是,他忙转身快步走到前边,朝那看院门仆人点点头,随即离开王家。
回到家后,他仍后怕不已,又不知其中藏何等隐情。他想去寻施万问问,但又想,这些隐秘还是不知情为好。惴惴等几天,并未听到有何异常。他又借故去县里,向县衙对街茶肆店主打问那个中年男子,那店主说那人不告而别,新知县正在寻他。白揽子听,顿时慌起来。
过不久,王豪过世。白揽子借着吊唁,去寻表弟,王家仆人却说,桃花宴那天下午,郑厨子不知去哪里,至今都没见人。白揽子越发慌怕,忙赶去表弟家问,舅舅却说郑厨子厌这乡里穷僻,去汴京谋营生去。说话时,虽有些恼闷,却并无忧烦,不像有何不妥。白揽子不敢多问,只能疑疑惑惑地回去。
半个多月后,他又去县里那茶肆打问,那店主说那中年男子恐怕是去别处,新知县也已撂下这事。白揽子这才略略安些心。再见到施万,施万只字不提,他也不敢开口询问,又未见任何异常,他也就渐渐放下这事。
谁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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