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串青葡萄。严漏秤原本走得干渴,望见那些葡萄,口中顿时生津。
“青嫂,客人到啦!”莫裤子朝里头唤声,随即笑着请严漏秤坐到上首。严漏秤刚要坐下,见中间那屋子竹帘掀开,走出个妇人,年纪三十左右,身形微丰,面容柔净,脸上未施脂粉,身穿淡绿罗衫、豆绿抹胸、深青罗裙。衣裳虽已半旧,穿在她身上却毫无穷陋气,反倒显得素净可亲。
妇人手里端着个黑漆托盘,上头是套青瓷壶盏。她见严漏秤,忙笑着走过来,将托盘放到藤桌上,而后敛手屈膝,款款道个万福:“奴家拜过严员外,奴家这里小门小户、檐低屋窄,还请严员外担待二。严员外快快请坐,这藤椅奴家擦洗三道,虽旧些,却也算干净。”
严漏秤难得和妇人言语,略有些发窘,忙微颔颔首,坐下来。
那妇人又笑着问:“莫小员外昨天说严员外要来,奴家想着天这般热,吃不得热茶,便连夜熬几样凉水,有香薷饮、卤梅水、姜蜜水、甘豆汤,不知严员外常日爱吃哪样?”严漏秤不敢直视妇人,犹豫着未及答言,那妇人又笑着说,“外面日头烈,严员外走热,水过凉,伤脾胃。姜蜜水最好,凉里带温,解渴又驱暑。”
妇人说着,便提起桌上只瓷壶,先斟杯,用浅绿绢帕揩去杯边水渍,双手托着递给严漏秤。严漏秤忙双手接住,无意间触到妇人手指,细柔温腻,心不由得重跳起来。好在妇人又去给莫裤子和牙人斟水,并没有留意。严漏秤偷眼瞅去,见妇人侧脸低首,微含着笑,柔净如月。鬓边垂下绺乌发,柳丝般,轻袅微摇。
严漏秤自幼便受严训,非礼勿视。他忙避开眼,不敢再瞧。那妇人斟过水后,抽出别在后腰把绿绢团扇,站在严漏秤身侧,轻轻摇扇,替他吹凉。严漏秤越发不自在,却不好说什,只得低头喝水。那姜蜜水熬得清凉醇甜,他不由得两口喝尽。妇人忙搁下扇子,又替他斟满。他小心避开妇人手指,接过来。妇人又拿起扇子替他扇凉。严漏秤这时略平复些,竟觉到几分安适。
那牙人笑着说起那桩买卖,莫裤子忙从袋里取出田土账籍官契,递过来。严漏秤放下杯子,页页细看起来。那牙人则在旁小声解释。那块田地严漏秤已经去看过两回,见田籍契书也都无误,便点头说:“那就定吧。”牙人忙取出买好官契,让那妇人向邻居借来笔墨,填写起来。其间,那妇人直站在严漏秤身侧摇扇,严漏秤心思大半都被她牵去,眼角不时偷扫。他不但嗅到妇人体香,更隐约感到妇人微温体热。
牙人很快便填好三份契书,请严漏秤和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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