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老妖婆,阿婂是个老妖婆……”
众人都惊愣住,刘呵呵更是惊张着嘴,不住打冷战。半晌,阿婂院里都静悄悄,毫无声息。阿婂弟弟脸色发白,过去轻轻带上院门,众人这才互相摆手示意,各自轻轻散去。刘呵呵仍在原地呆立阵子,身后那亲族拍拍他,他才醒转过来,望望阿婂院门,里头仍无声息,听不见阿婂出来闩门。他不敢久留,只得失魂般回到自己家里,躺倒在炕上,饭也不吃,死般,唯有王小槐那句叫唱声时高时低,响夜。
第二天,外头闹嚷声叫醒他,他隐约听见“阿婂”两个字,身子又颤,忙爬起来,奔出去。果然是阿婂,许多人围在阿婂院门前,里头传来许多人哭声。刘呵呵又打起冷战,拨荒草般扒开人群,怔怔走进那院门,王家许多亲族都站在院子里哭,堂屋中间那张红漆圆桌被挪开,地上躺着个人,身上盖张青绫旧幔子,只瞧得见那身形极瘦小,小捆干柴般。
刘呵呵只看眼,慌忙将眼睛移开,却忽然瞥见堂屋正墙上贴满东西,是枯花,枝挨枝,整面墙都是。他不由得走进堂屋,那些花虽然都已经焦枯,刘呵呵却认得那些花形,都是田埂野地里那些杂草花,苘麻、龙葵、田旋、益母、旋复……每枝花茎上都粘个小小圆团附在墙上,应该是糯米团,也已经干硬发乌。
刘呵呵不敢相信,身子颤得越发厉害,他小心走进卧房。里头有些幽暗,却极整净,只有架旧床,只旧斗橱,橱上搁着几卷旧书、面铜镜、个螺钿盒。他扭头瞧,又是惊,幽暗中,靠窗那面墙上也贴许多枯花,仍是田间野花,枝枝排得齐齐整整。刘呵呵惊望片刻,眼里顿时涌出泪来,不由得靠着那墙,弯下身子,呜呜呜地哭起来。自从幼年被那个婶婶打得不敢哭后,他再也没哭过,更没这般哭过,肝肚肠肺拧在处,不断绞痛。正哭间,墙上朵葱兰被他肩膀蹭落,跌到地上,花瓣碎开两瓣。他忙哭着小心捡起那花枝,想重新粘回去,却哪里粘得住?这摇动,花瓣又散落三片,枯茎上只剩最后瓣。他不敢再粘,用袖子抹尽泪水,小心护着那枝残花,埋着头,离那院子。回到家里,他腾空盐瓶,将那花枝插在里头,供在桌上,呆望着那枯茎独瓣,又忍不住呜呜哭起来。
除当年那个婶婶,他从没怨憎过谁,这时,对那王小槐,从心底里生出无比厌憎。这样虐畜,得活活烧死,才能解恨。
夜里,他有几次带火种,偷偷摸到王小槐家院墙外。但真要下手,又哪里下得去?他不住恨自己是个软卵子。几个月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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