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那回笑,心里随即搐,他忙长呼几口气,消去这些无谓烦恼。扭头看,旁边地上有块破油毡,便扯过来盖住那尸首,而后骑上驴子,出院门。吴扁嘴也才走到院门边,仍在嚯咕咕地笑个不住。
程门板大声吩咐:“把这院门拴好,莫让人进去乱动那尸首。”
“是,程介史……嚯咕咕……”
程门板不再理他,骑着驴往进城方向行去。他忽然想到,京城营造行行首是云野逸兄长,云野逸死讯前天才报给他家,这时云家恐怕正在理丧,不好去打问。除云家,该去哪里查问那些工匠?他想阵,记起来,许多工匠并非依靠营造行寻活儿,有些只在街头等人雇募,还有些又是靠牙人转介。若说牙人,门路最广自然是牙绝冯赛,程门板几年前因为桩讼案,和冯赛相识。但那天在军巡府院里听其他衙吏私语,冯赛似乎牵连进桩大案,正在四处奔命乱撞,只能另寻其他牙人,这些人个个东串西联,多问几个,应该能辗转查出些线头。
于是他进城,找见个认得牙人,那人带他去见另个常在营造行走动牙人,这牙人说他只在城北谋营生,又转荐个城南。程门板返回城南,寻见那个牙人,那牙人说,他只给人家户寻募工匠。那楼既然是楼痴李度营建,他自己有班常用工匠团。他认得其中个团头,给个住址。程门板照着那住址寻过去,那团头不在家中,他浑家说自己丈夫这几个月都在延庆观里做修缮,并没有接李度活儿。不过,那妇人又给另个团头住址。程门板只得又寻过去,等到那里,天已经快黑。好在,这回总算真找见,那个团头刚回家。
程门板问,那个团头立即说:“对,那百艺楼是小人带徒弟去造。不过,那楼工期紧,四月鲁班爷祭日之前就得造好,搭建三月就得完工,好留个月绘彩画。若只靠小人这团,六月都未必做完,因此,李相公又寻三个团头。两团凿锯木材构件,团和小人这团轮班搭建。这四团人都是常年跟着李相公出工做活儿,规程都是惯熟。哪怕这样,人工仍觉着不够,那房主后来又去寻个团,才算赶在清明完工。可那楼为啥会飞走?小人听说后,哪里肯信,忙赶去看。那院门被封禁,不许进去,小人只在外头扒着门缝瞅瞅,那宏壮栋楼居然真不见。莫不是玉皇大帝也爱上李相公楼,搬到天庭去享用?”
程门板听,仍不太肯信,又问其他三个团头名址,不顾天黑,去查访。三个都寻见,果然都接那工程,起轮班造百艺楼。程门板还是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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