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喜别过阿翠,离开银器章家。
怕对门那个胡老鸮在盯看,阿翠只送他到院门口,连话都不敢说,这时天已黑,阿翠又站在门里暗影中,神情看不清楚,胡小喜却能觉到阿翠目光中含着不舍。阿翠关上院门后,他怔片刻,才慢慢转身离开。他望眼对门,院里透
铺里租。那个小娘子上车后,另两辆仍停在那里。过阵,又来几顶轿子,里头人也分别上车。两辆厢车先后都往南去。”
牛慕望着那个拦住自己年轻衙吏,心里暗暗有些吃惊。
年轻衙吏龇着对大板牙,其中颗还缺块,样貌和那个姓范铜镜商极像,眼看过去便是父子。他斗胆问,年轻衙吏也姓范,自然更无疑。可这衙吏却来盘问那铜镜商来历,似乎两人并不相识。再看那衙吏神色,似乎有些遮遮掩掩。
不过,牛慕也无心多猜,他心里唯记挂是姨姐宁妆花下落。看到那衙吏,他猛然想起,姨姐不见,自己和妻子宁孔雀四处乱寻,为何不立即去报知官府?不过旋即便想到,除非命案或重大冤情,谁敢轻易去招惹官司?即便去,又没有几多证据,官府哪里肯理会?这衙吏既然自己找过来,倒正好求他相帮查找。
于是他将姨姐被绑劫前后经过全都告诉那衙吏。那衙吏起先并没有多在意,及至听到姓范铜镜商,才格外用心起来。牛慕讲到那铜镜商女儿也被绑劫,衙吏更像是被刺到般,目光颤。牛慕越发好奇,这衙吏和那姓范铜镜商,究竟有什干连?
牛慕顾不得这些,继续讲自己破其中关窍,虹桥甘家面馆熊七娘得那帮贼人钱,替他们遮掩,用油布遮挡周围人眼目,将姨姐宁妆花和姨姐夫尸首从车轿中暗挟到面馆里,又从面馆后门出去,用车偷偷载走。
这两天,牛慕和那姓范铜镜商约好,两人分头去寻找那车子下落,每天傍晚在这里碰面,互通信息。然而,那只是辆普通厢车,当时又立即驶走,他们两人打问整整两天,只知道那车穿过后街,向进城方向去。至于进哪座城门,没有个人瞧见。
那年轻衙吏听完后,低头默想阵,才说:“帮你查这案子,不过,不能让那人知晓。”
牛慕正巴不得,忙口答应。那衙吏跟他约好,明早从虹桥甘家面馆重新查起,而后便转身走。牛慕又纳闷阵,才慢慢往家走去。这两天,他无时无刻不在念着宁孔雀,晚上进家门,第眼便是寻看妻子回来迹象。可迎上来总是他娘那句话:“媳妇没回来?”
他知道,夫妻情分真已尽,只能躲进卧房里,声接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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