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用并不睬他,笑着问那几人:“这个疑窦解,还剩那厨子庞七和厨妇蔡氏,你们有谁知道这对夫妻来历?”
那个胖壮门值低声懦言:“这说,那个蔡氏也有些不尴尬。”
“哦?你知道什,放心说。”
“小人也不知详情。只是听说来。前几天小人遇见个旧友,闲谈起来,无意间说起蔡氏,他竟认得。说这艮岳兴造时,安远门到景龙门带房舍都要拆除,蔡氏那时正在安远门内开着间黄糕糜铺子。拆她铺子时,她儿子在屋里着病,捂在被窝里。那些厢军没听见声响,便将房舍拆,她儿子便被压死在里头……”
张用听,点头道:“她自然深恨艮岳,连带那三幅画稿。”
儿烧水,煎壶茶,咱们到厅里坐下来慢慢说。”
张用昂着头、踱着步、哼着曲儿,往外走去,刘鹤恨得鼻翼抽搐,却只得跟着,其他人也忙尾随过来。出侧门,张用见那狗仍躺着,四腿踢蹬,却爬不起来。他笑笑,抬腿走进前厅。
厅中央摆着张黑漆大方桌,围摆八张黑漆木椅。张用先弯腰探头向桌下椅边望去,见地上隐约浸几片油渍。又走到廊边,瞅瞅那盆拔出来斜靠在台沿海棠花树,心里猜测越发确凿。
他笑着走到左侧靠外椅子上坐下,招呼大家:“都累,坐下歇歇。”
刘鹤气哼哼坐到正面主座,程门板则想到身份位次,微犹豫,仍站在张用对面,没好坐。其他人更不敢坐,全都围立左右。张用也不勉强,用手指叩着桌面,略沉想片刻,笑着说:“死八个人中,只认得五个,其他三个有什故事,知道说来听听?”
“画稿是这贼婆娘烧?”刘鹤又
众人互望片刻,程门板沉声开口道:“那个门值崔秀认得,大概七八年前,他在府门前拦住,求帮忙查问桩旧案簿录。这般冒失,自然没有理会。他却缠住苦苦哀求,骂不走、甩不开,只好问他情由。原来他父亲原是个营造匠人,后来追随沈括沈大人,做贴身家仆,更协助沈大人编定《守令图》。元祐三年,天子命沈大人进京献图,崔秀父亲也跟随到京。他父亲寻见两个故友,起去金明池上吃酒叙旧。席间却争执扭打场,他父亲下船后,便不知下落,这成桩悬案,至今未解。崔秀多年来始终耿耿于怀,不断来府吏搅缠,并怀疑是那两个故友害他父亲性命。巧是,那两个故友也在这宿院中……”
“是哪两个?”刘鹤尖声惊问。
“黄富贵和云戴?”张用笑问。
“嗯。”
“杀人毁图是崔秀?!”刘鹤声音越发尖利,“可他也被毒死啊。”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