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他们。
他娘在庞家这些年,学到不少手艺。他在庞家虽然最笨,到外头寻常酒肆,却已是个好厨子。那店主试过母子两个手艺,有些意外,忙将后院间空房腾出来让他们歇宿。他们母子从此安顿下来,有吃有住,那店主也极善待他们,倒比在庞家舒心许多。
庞七心里始终忘不掉那个蔡柳儿,只要得空,便跑到汴河北街,躲在斜对面店旁树后偷瞧。蔡柳儿却再难得露出那龙女般莹亮亮笑,常里里外外地忙做活儿。她娘脾性极不好,时常骂蔡柳儿,蔡柳儿有时受不得便要回嘴。她娘越发恼怒,抓起扫帚撵着打她。庞七瞧着心里极难受,恨不得跑过去护住蔡柳儿,却也只能心里骂阵,而后闷闷回去。
过三四年,蔡柳儿已经出落得嫩柳枝般,只远远瞧眼,庞七便立即要醉倒。有回他瞧见个穿件黄褙子、打着把清凉伞、媒人打扮老妇人进蔡柳儿家,他心里大惊,蔡柳儿要说亲?他慌忙跑到蔡家斜对面瞅着,半晌,那媒人走出来,看神色似乎不乐。他才放心,旋即却又担心起来,慌忙跑回去,求娘也寻个媒人替他去蔡家说亲。
那年他已经十八岁,他娘已在攒钱筹备这事。但听他说是当年那个小女孩儿后,仍极意外。随即却又笑起来,说那个女孩儿好,不但模样生得俏,心肠更好。于是他娘去寻个媒人去蔡家探探情,媒人回来后说,那女孩儿人物出众,争人家多,你这家境,就莫去讨嫌。况且,除家室,蔡家还得先相看过女婿,才做定准。他娘便求那媒人带庞七去撞撞,说不得正凑缘分呢。那媒人得钱,才带他去。可见蔡柳儿娘,没说两句话,蔡柳儿娘便冷着脸说不成。
他出来后,明明大晴天,却再看不见丝日光,只觉着天灰沉沉压下来,将他压到地底深处,出不得气。他娘百般开导,他却个字都听不进去,也没有丝气力和兴味再去活。生性偏又虚弱,狠不下心去死,每日便昏蔫蔫苟活。
其间,他又去偷瞧过几回蔡柳儿,每看回,心里便更渴痛层。却也无可奈何,只有暗自伤心。年多后,重阳那天,他又去汴河北街,还没走到蔡家,便眼望见蔡家门外人群喧闹,随后,许多人簇拥着顶花檐子走过来。他惊呆在路边,那花檐子经过时,他拼力睁大眼睛朝轿帘缝里望去,却只瞅见双嫩白手交叠搭在红锦袍上。那双手几年来他偷望过许多回,绝认不错,是蔡柳儿手。等那花檐子走远后,他才木木然走到河边,蹲下来,把头埋在膝盖上,扯心扯肺痛哭场。
接下来几年,他娘接连帮他物色其他女孩儿,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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