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座几位都非愚人,不会轻易入套。何奋当然也知道,因此承诺先逼死典如琢,以做信证。典如琢果然如他所言,旋即自尽。在座几位见,便不再怀疑,起落入套中。何奋这招,可谓饵钓五鱼。
“若单只是争名逐利,倒也罢。此等争逐,世间太多,时时处处皆有。们在这里说话,门外千百万人,正在汴京城、在各路州、在天下各处厮杀争抢。何奋这鱼饵,钓出远不止是贪狠。现在们再回过头看那焦船案……”
那五人全都垂下头,像是等着受刑般。程门板和其他人则都惊望张用,急等下文。
张用却走到孟青山旁边,孟青山身子不由得缩缩,铁青着脸惊望向他,张用却朝他眨眼笑:“污黑莫过人心,借老兄茶水清清肝肠,再蹚下摊黑泥。”说着从孟青山身边小几上端起他茶盏,口喝下。而后用袖子抹抹嘴,转身回到原地。
他微叹口气,才又开口继续:“程介史将才问焦船上那五
那桩丑事,共谋灭典家,好让你名入《百工谱》。
黎百彩又要张口辩驳。
“慢!待讲完!今日是召集这会,自当说话。待到公堂之上,自有你辩驳时候。”张用提高声量喝住他,才又继续言道,“若没有《百工谱》,你们这逼杀之计恐怕已经得手,且没人能识破。只可惜,这事本就起于《百工谱》,而贪望《百工谱》,又并非只你人……”
孟青山、史小雅、夏芭蕉三人听到,脸色起微变。
“工匠自古低微,能名留典册、千古流传,除非常跳达之人,实难抗拒这荣名之诱。何况五彩史家虽是行首,却家道衰落,大鸭手臂摔伤,小鸭羽翼未丰,正可借这时机重振家门;青绿装孟青山性情傲冷,从来不甘心屈于人下;解绿装夏芭蕉后生崛起,正雄心勃勃……”
史小雅和夏芭蕉被点出名姓,越发慌乱,却不敢出声。
孟青山原本面色清冷,孤坐旁,这时则身子前倾,发起急来,他亢声喝问:“张作头,言须有凭,话须有据。你若拿不出凭据,孟某不会甘休!”
“凭据自然会有,孟老兄莫焦莫急,待慢慢道来。所谓有鱼争食,必有争食鱼者——这里另有人没有现身,此人叫何奋,是当年杂间装何飞龙幼子。”
众人又惊,黄瓢子在旁更是忍不住“啊”声。
张用略顿顿,才又言道:“何奋现任工部书吏,他便是你们这彩画行鱼池边钓鱼人。黎百彩和仇蝇子密谋之初,此人其实已先谋划好,与孙阿善暗中结盟,借职任之便,拿《百工谱》做大饵,分头向在座几家许诺——除掉典如磋,入选《百工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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